他无意识地看了下窗外,又把杯子凑到唇边。
仰杯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没水——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又把空杯子拿在了手里。
……
凌渊的公务不算多,日常往衙署去的也少,除去码头公务,他也让郭蛟带领手下去查了查湖杭一带的匪患,自己抽空也往杭州湾去了一趟。
这一带流寇不多,以海盗为甚,沿海村庄时常出现匪情。倘若真要废河运而兴海运,这是必然的阻碍。
他微服在杭州府附近住下,这日却被冯少擎找上门,原来少擎与黄绩连日潜伏在附近,想拿顾家与太子跟海盗勾结的具体对象,发现他在客栈下榻,便跟了过来。
听说长缨要他查这个,他免不了疑惑。
“长缨近来跟宋逞的儿媳结交做朋友,又听说宋逞为着海运的事闹得动静颇大,便让我来查查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把柄。”
凌渊听完有好一阵没吭声。
每每听到她在公事上的举措,他都会生出种距离感,当年只会撒娇淘气的小丫头,如今已经在军营里能独挡一面,这令他仍然无法接受。
仿佛她往前已奔跑了很远,而他却仍一个人留在她还蹦蹦跳跳暗戳戳告他小状的年代徘徊。
杭州呆了三日,他留下两名护卫听凭少擎行事之后回了湖州。
马刚到府门前,就见霍溶挽着袖子,两手叉着腰在他门下树下来回踱步。
斜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越过台阶又越过门槛。
凌渊原要下马,也不下了,倨于马上睥睨过去:“你这是打算寻我打架,还是打算拆我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