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眼下却气怒憋屈她当然不后悔,她只是自觉太蠢了。
倘若没有铃铛,这件事情她根本连知道都不可能会知道。
俞氏只是提防她怀孕,又没有真正害到她的孩子,荣胤送俞氏回俞家这么久,也许于他而言已经够对得起她了。
现实真是给了她个大耳刮子,其实当初决定跟他的时候,早已经把什么坏结果都想过,之前三年也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事情临到这份上又生出诸般不忿?
果不其然,得到教训了。
她心灰意冷,只觉已无话可说,也没有必要再说,重新理着被褥准备躺下。
荣胤却道:“沈璎告诉你的?”
她跪坐在床上,背朝他道:“我倒是希望是我自己知道的。”
她倒宁愿自己有铃铛一半的敏锐,而不必被他们合着伙当成傻子愚弄。
“你跟她说,你想走?”他又道。
秀秀垂首整理枕头:“你若能大发慈悲放了我,我来世自当结草衔环,报您的恩德。”
“我若不呢?”
“那我自然还是恪守本份,侍候老爷太太下去。”
荣胤看她半晌,忽然间起身下了地:“你倒是想得明白。”
停在帘栊下,他又道:“你对沈璎就这么忠心?”
“她于我有恩,我自然该于她有义。”
荣胤转身:“她这个于你有恩的人,可是害死了她的亲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