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上的手又用了力,长缨撑不住,眼一黑几乎就要栽下地。
长缨喉头涌出一口血,那只手挪到她下颌,徒手帮她给擦了。
长缨深呼吸,等着脑袋里那股疼痛漫过去。
从军数年,大小伤无数,没有任何一次的疼痛有眼下这么厉害。这个人熟悉她的弱点,仿佛比起她自己来还要更甚。
“你去通州做什么,说!”
她头仰在桌腿上,匀气道:“唐鉴在通州找到批不明来路的银子,原本是孙燮在追查。
“但前不久孙燮被调离了顺天府,因为我四年前也在通州遇上过打斗,我怀疑银子是当初那伙流寇留下的,那么只要去事出地点打听当年那伙流贼寇来自哪里,也许就能找到银子的主人……”
说完这席话,长缨莫名觉出面前那股威压减轻了。
“流寇?”
“对,流寇。”她说道,“四年前我自通州回来路上,被他们撞翻了马车,落下悬崖。”
“你怎么能肯定他们是流寇?”
“除了流寇还能是什么人?我在湖州四年,那样的人见得多。”
他没有再出声。
屋里安静得令长缨都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