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佟氏说得口gān,喝了口茶,才发现四阿哥脸上有些倦色,忙道:“困了吧?是我粗心了,你赶路一定很累,还是快去休息吧,明儿还要早起呢。”然后她又提醒他枕霞阁里备有新配的安息香,让他临睡前记得点上;架子上有点心匣子,肚子饿了记得吃;桌上茶壶里有茶,如果要喝热的,一楼有小瓦炉……
淑宁跟佟氏回到前头宅院里,才刚到一更时分。淑宁给母亲揉了揉腿,打量得西厢灯火还亮着,便道:“絮絮表姐还没睡呢,我去和她说说话吧。”
佟氏点点头:“也好,从昨儿开始她就避着二丫头,缩在房里不肯出来,活像耗子见到猫似的,看了就可怜。今晚二丫头不在,想必她会睡得好些。等后天二丫头走了,再让她移进芷兰院去吧。你陪她聊两句,我去瞧瞧你弟弟。”
淑宁应了,行过礼便往西厢去了。
絮絮与彩儿说闲话说得正高兴呢,心qg似乎很好,见淑宁来了,也很热qg。淑宁一直陪她聊了足有半个时辰,才劝她睡下了,离开的路上还在暗叹,这孩子一离了婉宁,就格外兴奋,看来还是早点让婉宁回京城去吧。
第二天,淑宁醒得比平时早,梳洗过后,见还没到早饭时间,便打算到练武场去慢跑两圈,无意中发现了月荷有些鬼祟的身影。
婉宁这次出门,并没有带上月荷,留她照顾腿风犯了的金妈妈。她表现得倒还老实,据芷兰院的婆子说,她入夜后做了个把时辰针线便早早睡了。
淑宁叫住月荷,问她为什么在后院徘徊。月荷起初有些目光闪烁,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回三姑娘,我们姑娘房里cha的花残了,我正打算到园子里摘几朵换上。”
淑宁盯着她道:“这种事你去找长贵家的就行了。各房里cha的花,一向是她管着,免得有人不知道规矩,错把不该折的花给折了。”
月荷低着头道:“这些天都麻烦贵嫂子,我实在不好意思。如今只是要去折两支寻常花儿,便没敢打搅她。”
淑宁笑笑:“现在太早了,园门还没开呢,你也太心急了些,过了辰时再去吧,那时候花开得也好。”月荷低低应了声“是”,便回芷兰院去了。
淑宁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眉头。这丫头不知是不是起了疑心,想来自家虽然门户严谨,但叫人打扫枕霞阁和准备丰盛晚餐之类的,总会留下些蛛丝蚂迹,心细的人总会有些察觉。不过,就算月荷起了疑心,也断不可能猜到园子里住了什么人。宅中各处日夜都有人看守,刚才就算月荷真能走到后门,也会有人拦住她的。进不到园子,一切猜测都是白搭。
想到这里,她便没再理会这件事,慢慢围着练武场跑起来。
吃过早饭,淑宁拖着絮絮去上蔡先生的围棋课。下午,又拉她一起做玫瑰饼,小姑娘开心了大半天,可惜,到了申时二刻,絮絮的好心qg便消失不见,因为婉宁和小刘氏母子回来了。她躲着y气bi人的婉宁,只管坐到小刘氏身边说话。
小刘氏很开心,那位徐大夫给小宝看过了,还给了一张“qiáng身健体”、“固本培元”的秘方。淑宁看了看那张“秘方”,觉得都是温补之物,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便悄悄问佟氏。佟氏又悄悄对她说:“你别作声。你刘姨就是瞎cao心罢了,小宝身体好着呢,前几天只是不小心着了凉,其实没事。那位大夫估计也看出来了,所以弄个方子哄你刘姨呢。横竖是不花钱的,你就让她高兴高兴。”淑宁便不作声了。
婉宁从进门时起便y着个脸,一点笑容也无,佟氏问她话,她都只是勉qiáng应对着。佟氏见状,眉头一皱,便问她是不是累了。婉宁也乐得顺着口风回房休息去了。
佟氏问小刘氏婉宁是怎么回事,小刘氏道:“这个我也说不清,昨儿晚上她就是这个样子,问她怎么了也不说。”
佟氏听了没说什么,等小刘氏母子与絮絮都离开了,才把自家派去跟婉宁的几个丫环仆妇叫来,问她们事qg经过。其中有一个叫小蝶的,是王二的女儿,年纪虽小,却很伶俐,回话道:“昨儿晚上吃过饭后,二姑娘说要出门散散食,半路遇着了一个丫环,才知道有位认识的小夫人也在那里留宿。二姑娘很吃惊,但还是向那小夫人问好了,只是那位小夫人有些冷淡,匆匆说了两句话便要送客。二姑娘回房路上就开始生气。第二天早上到了寺里,二姑娘又遇着那位小夫人,只是人家没理会便走了。听完法会后,二姑娘在寺里逛时,远远看见那位小夫人在做法事,哭得极难过,二姑娘想去安慰,却被人家的下人拦住了。后来二姑娘就板着脸下山了。”
不知过了多久,佟氏说得口gān,喝了口茶,才发现四阿哥脸上有些倦色,忙道:“困了吧?是我粗心了,你赶路一定很累,还是快去休息吧,明儿还要早起呢。”然后她又提醒他枕霞阁里备有新配的安息香,让他临睡前记得点上;架子上有点心匣子,肚子饿了记得吃;桌上茶壶里有茶,如果要喝热的,一楼有小瓦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