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那拉氏不在,沈氏又在别院,便只剩佟氏一个长辈在了,加上她想起自己有难产的经验,便立马叫那媳妇子去叫人请大夫和稳婆,自己带着素云往杏院去了。
一到杏院正房,佟氏便听到李氏在安慰妯娌说:“……没事没事,每个女人都有这么一遭,挨过去就好了……”她上前看喜塔腊氏,却只见对方脸色苍白,不停地流泪喊痛,下身已经流了一片血,忙问:“已经痛了多久了?剪子白布热水都准备好了么?”
李氏转头见是佟氏,忙起身请安,把具体qg形都一一告诉了她。佟氏得知她已经派了人分别去通知那拉氏和顺宁,生产的东西也都叫人去准备了,处理得倒还妥当,便微微点点头,掉头对喜塔腊氏道:“顺哥儿媳妇,你别慌,不要紧的。你这胎已经足月,顶多就是比原先提前两日罢了。当年我生贤哥儿时,可是早了半个月呢,一样平安无事。你先别哭喊,留些力气,一会儿才是出力的时候呢。”然后便吩咐杏院的所有丫环婆子各自准备好需要用的东西,连参汤都叫人去煎了。
她说话声音很稳,态度又从容,众人听了都镇静下来。喜塔腊氏也没那么惊慌了,佟氏叫人煮了粥给她吃,她也勉qiáng吃了半碗下去。
大夫和稳婆很快就到了,吴总管在院子外头坐镇,他娘子便进产房帮忙。佟氏怕喜塔腊氏心中不安,便拉着李氏留在房中陪伴。
那拉氏与喜塔腊太太得信回到伯爵府时,正好遇上从衙门赶回的顺宁,三人互相搀扶着进了杏院,见所有人都各司其职,事事井井有条,也略微放了心。屋中的喜塔腊氏已经开始叫嚷了,还能听到佟氏劝她别花力气喊的声音。旁边一个媳妇子早早迎上来,向那拉氏等人回报说已经能看到孩子的头了,用不了多久就能生下来。
不过等孩子完全生下来,却已经天黑了。在旁边的厢房中等得心急如焚的那拉氏与喜塔腊太太一听到下人回报说二奶奶生了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都惊喜不已。喜塔腊太太还高兴得晕了过去,引得众人一番手忙脚乱。顺宁忙赶到产房外头高声安慰妻子,见到稳婆抱来的儿子,眼泪都下来了。
佟氏与李氏都累得不行,又冷又饿。那拉氏心中感激,忙迎了上去。对于儿媳,她一脸赞许地道:“你辛苦了,回去歇着吧。”然后又含泪对佟氏道:“我都听说了,多亏了三弟妹,不然顺哥儿媳妇母子就难保了。”
佟氏只是淡淡地道:“这没什么,这一胎本就是足月的,只是有些凶险罢了。如今天寒地冻的,月子里要小心照顾些。我先回去了。”她挺了挺腰,又捶了捶背。
那拉氏忙叫人扶她,见她摆手,又说了几句好话,目送她出了院门,才回头去看二儿媳妇与孙子。
佟氏带着素云回槐院,刚走出几步便瞧见芳宁一脸焦急地往杏院方向看,婉宁在旁边的大石头上坐着,正吩咐小丫头去打听喜塔腊氏生了没有。她们一见佟氏,忙上来请安,又问二嫂子的qg况。
佟氏淡淡地笑着:“母子平安,一切安好。你们都是未出阁的女孩儿,不好接近产房,快回去吧。”然后便走了。
芳宁与婉宁都松了口气,前者便道:“想必很多人都还没吃饭呢,我们去厨房叫人弄些热饭菜来吧。”婉宁却道:“吴大叔一定吩咐过了,还用我们cao这个心吗?我今天陪你站一天了,很累啊。”芳宁便笑道:“那你先回房去吧。我去看他们备好赏钱没有,这可是大喜事。”婉宁想了想,点点头。两人便分开了。
佟氏回到槐院,淑宁早已作好准备,先是捧了碗热ji汤上来,道:“这是刚炖好的,额娘先喝口汤垫垫肚子,热水都备下了,额娘洗了澡再来吃饭。”
佟氏点头,喝了汤,又吃了几块鲜嫩松软的jirou,以及带了软筋的猪腱子rou,觉得身上暖和了起来。她到屋后洗了澡,换了身gān净的袄儿,回到房间炕上。淑宁早已在炕桌上摆下热腾腾的饭菜,样样都是她爱吃的。
佟氏吃饱喝足,觉得心里很受用。淑宁陪着她聊了一会儿天,见她睡眼惺忪,忙道:“额娘累了就早些睡下吧,万事有我呢。”佟氏正中下怀,便叫人收拾好东西,睡了。
第二天早上,佟氏起chuáng后,只觉得神清气慡,想到女儿昨晚叫自己和水服下的那粒药丸,不知是哪里来的,似乎很有效。正思量间,素云进来侍候她梳洗,过后说道:“姑娘叫人备下了早饭,太太先吃了吧?”
只是如今那拉氏不在,沈氏又在别院,便只剩佟氏一个长辈在了,加上她想起自己有难产的经验,便立马叫那媳妇子去叫人请大夫和稳婆,自己带着素云往杏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