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宁听了眼前一亮,忙道:“正是这话,多谢你提醒了我。”桐英又道:“夫妻之间谢什么呀?我还有个主意,我有个舅舅在贵州当差,虽是武职,但衙门是在省城的。我写封信去,托他照应一下你朋友的父亲,如何?”淑宁更加欢喜。其实她知道张保早有此意,却又不好意思对女婿开口,眼下桐英主动提出来,就更好了。
她心qg好多了,便把席上有趣的事都告诉了桐英,其中就有明瑜明瑞的“娃娃亲”风波。她是当成笑话说的,但如果两个孩子将来真的看对了眼,倒也是件好事。不过桐英听了,却有些笑不出来,只是面上陪着gān笑两声,便迅速改了话题。
事后他再三考虑,便小心向端宁探口风,问及老伯爵去世的事。但端宁心里知道这事跟老太太有gān系,不好告诉他,便胡乱应付了。再问淑宁,也是差不多的回答。
桐英于是误会更深,以为他们一家都知道老伯爵死得有些冤,只是顾虑到可能涉及权贵,不好声张,而且他们应该不知真凶是谁。于是他有些闷闷不乐,那个“娃娃亲”,若只是说笑便罢了,要是将来成了真,一但真相大白,大人伤心是难免的,孩子们又怎么办?可是他现在却又不能把真相说出来。
他心qg不好,便整天闷在书房里画画,淑宁察觉,问他怎么了,却只得到“没事”的回答,正要再问,却得到底下人报信,说芳宁要生产了。
芳宁足足痛了三天,把全身力气都使劲了,才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居然都是儿子。舒穆禄家母子欢喜得跟什么似的,忙忙请大夫抓药,给芳宁调养身体,舒穆禄太太甚至还亲自去求喜塔腊家的老封君,讨了一株百年老参回来。
佟氏派去的月嫂鲁大家的,年纪大些,经验丰富又行事稳重,多亏了她与稳婆齐齐努力,才保住芳宁的xg命,眼下芳宁虽还虚弱,但并没有大碍。陈姨娘哭了半日,当晚便求了那拉氏的恩典,收拾好行李搬到女婿家里照顾女儿去了。
洗三那日,淑宁与母亲、嫂子以及大房的人早早去了舒穆禄家,还专门进房看了芳宁。见芳宁虽然虚弱些,但jg神还好,才放下了心。两个新生儿虽然显得有些瘦小,哭声却很洪亮,众人均赞叹不已。大家中午在外间吃过面条,便齐齐聚集在炕边,准备洗三了。
屋里早已供奉下十三位神像,炕上一应用具都摆放好了,什么么花儿、朵儿、升儿、斗儿、锁头、秤坨、小镜子、牙刷子、刮舌子、青布尖儿、青茶叶、新梳子、新笼子、胭脂粉、猪胰皂团、新毛巾、铜茶盘、大葱、姜片、艾叶球儿、烘笼儿、香烛、钱粮纸码儿、生熟ji蛋、棒槌等等,都是双份的。喜塔腊家派来的收生姥姥与鲁大家的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来到炕边。
本来淑宁算是屋里的人中身份最高的,理应先添盆,但喜塔腊家的老封君在,她年纪最大,还有佟氏、那拉氏在场,于是便谦让了,只肯在同辈人里第一个添盆。众人劝不动,便也就了。老封君先添了一对小金元宝,还特地亲了孩子一口。
不久就轮到淑宁了。她已经参加过几回这种仪式,知道规矩,便先添了点清水,收生姥姥忙道:“长流水,聪明灵俐”,然后添了两对金银锞子,鲁大家的便道:“金银满仓,富贵绵长”。总之都是吉祥话。
“添盆”过后,收生姥姥与鲁大家的便齐齐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说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这才开始给婴儿洗澡。孩子双双大哭,她们也不在乎,只是边洗边念着“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洗洗蛋,作知县;洗洗沟,做知州”,接着又是隔着姜片炙艾叶,梳头滚ji蛋什么的。
待洗完了,她们把孩子包好,拿起一棵大葱,轻轻打了孩子三下,道:“一打聪明,二打伶俐,三打邪魔歪道。”完事后,便让芳宁的丈夫宜海把葱拿到外头扔屋顶上。
淑宁与众人正看得高兴,却听得前门有人敲门,不知是谁来了。
那拉氏忽然很激动,忙叫人去开门,又笑着对舒穆禄太太道:“先前让人去接孩子的二大姨,想来是她到了。”
第225章 里短
婉宁穿着一件暗绿色的织锦袍子,披着石青绸面大毛斗篷,俏生生地站在院中。她只戴了两三样碧玉首饰,头上钿子也没什么装饰,只是正中的一颗大东珠十分引人注目。她轻轻用手抚了抚鬓角,露出腕间一串翡翠手串:“我来迟了,真对不住。洗三开始了么?”
淑宁听了眼前一亮,忙道:“正是这话,多谢你提醒了我。”桐英又道:“夫妻之间谢什么呀?我还有个主意,我有个舅舅在贵州当差,虽是武职,但衙门是在省城的。我写封信去,托他照应一下你朋友的父亲,如何?”淑宁更加欢喜。其实她知道张保早有此意,却又不好意思对女婿开口,眼下桐英主动提出来,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