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un瑛急得满头大汗,也没好气了,gān脆避开,发狠道:“你们这样是要折我的寿吧?我几时得罪你们了?!”向外头瞥一眼,似乎已经有人发现这里的动静,马婶正从自家屋子的窗户内探头出来张望,她那两个调皮儿子也在院门口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瞧,刘喜儿开了窗户,正斜眼看过来,连她老娘也撑起了窗子向外张望。
崔寡妇站直了身体,抹泪劝女儿:“起来吧,别叫chun儿生你的气。”
崔姑娘含泪点头,扶着母亲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便哽咽着对chun瑛道:“chun儿妹妹,当初是我不对。其实我骗了你,当日你得了三少爷屋里的差事,我虽一时玩笑,求你把它让给我,你却是拒绝了的。你一直想着要进府去,怎么会愿意把差事让给别人呢?”
chun瑛心中一凛,忙安静下来,听她的下文。
“后来你病了,我一听说你兴许没法进去,就千方百计地把差事顶了下来,关大娘来领人时,我甚至还泄了你的底,害你丢了差事,我是猪油蒙了心了,我该死……”崔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我本不敢求你原谅,只是……我实在是不得已。你兴许已忘了,我自小没了爹,娘儿俩相依为命,又因没有差事在身,每月分得的银米,俱是最少的,若不是多亏了诸位叔伯婶子们接济,还不知会怎样呢!可叔伯们并不是个个都象路大叔一样好心,我娘xg子软,又不敢得罪人,怕耽误了我,竟受了许多委屈,外头人不知道,只当我娘是坏人,婶娘们也渐渐远了她,我看在眼里,真真难受……”
崔寡妇嘴一抖,转身冲到chuáng边低声哭起来,崔姑娘也软软坐倒在椅上,掩面低泣。chun瑛有些心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讪讪地道:“我娘……其实也没坏心……”
“路婶是个好人。”崔姑娘抹了抹泪水,“即便别人怎么说我娘的坏话,她也没拦着路大叔送东西过来。若不是她误会我害了你,我们两家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chun儿妹妹,我也不瞒你,这些年我满肚子都是委屈,我们娘儿俩被人在背后戳了无数次的脊梁骨,走在路上,总有人说我娘是狐狸jg,我娘不敢出门,我替她在外头采买东西,多走一步路,便有人笑话没规矩,朝人笑了一笑,便被人说是想要勾引人……满院里除了你,还有谁愿意跟我说话?可我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娘也是受人欺负,为何人人都要怪她?那王老三是个泼落户,隔三岔五地来bi我娘,也没人出声,我若再不想法子进府找个靠山,我娘就要被他害了!”
这话听得chun瑛心中更酸,想想这崔姑娘也只有十三四岁而已。当初刚认识她的时候,因她个子比自己穿越后的身体高,行动又沉稳,总有种姐姐的感觉,但现在坐在椅子上,自己居高临下,才发现她其实还是个小女孩,没有了父亲的庇护,小小年纪就要保护母亲,支撑家庭,实在很不容易。
chun瑛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道:“别哭了,那都过去了,如今不是很好么?你有了差事,家里也宽裕些,崔婶也能享点福了。”
崔姑娘哽咽着抬头道:“这都是托了妹妹的福……却是我抢走了妹妹的福气,这本该是你的才对……”
“这话说得糊涂!”chun瑛笑道,“进府的人多的是,可不是人人都能出头的。我就算进去了,也没你gān得好,你能升上去,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其实……其实我那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会,就算进去了,也做不好的,崔姐姐替我进府,实在是帮了我的大忙。”
崔姑娘忽地一抖,咬咬唇,问:“妹妹真是这样想的?”
“当然啦。”这绝对是真心话。
崔姑娘眼圈又红了:“终究是我害了妹妹……我听说前儿两位小姐选丫头,妹妹也去了,谁知却先有多姑娘闹事,接着又被冯莲姐挤兑下来。若不是当初我抢了你的差事,妹妹又怎会受这个委屈?”
chun瑛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那事儿我听娘说过了,那多姑娘就是吴婆子的女儿,对不对?上回我娘跟吴婆子吵架,害她被徐大娘革了三个月银米,她是怀恨在心,跟你有什么关系?而且我根本就不想要那个差事,早在莲姐开口前,我就已经被勾了名儿了。”
chun瑛急得满头大汗,也没好气了,gān脆避开,发狠道:“你们这样是要折我的寿吧?我几时得罪你们了?!”向外头瞥一眼,似乎已经有人发现这里的动静,马婶正从自家屋子的窗户内探头出来张望,她那两个调皮儿子也在院门口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瞧,刘喜儿开了窗户,正斜眼看过来,连她老娘也撑起了窗子向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