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儿撇嘴道:“即便真是冤枉的,她也没吃什么亏,小姐回头赏她几件料子首饰就是了。可要是没有冤枉她,咱们可得多防着些!那chun瑛看着笨头笨脑的,居然长了一张巧嘴,连锦绣姐姐都被她说动了,以后还不定会做什么事呢!”
锦绣瞪她一眼,与霍漪两两对望,都在心底暗暗懊恼。
不久她们又起程返回了侯府,这回为防万一,带上了ju儿。姑太太一得了消息,便高兴地拉着女儿的手不肯放,埋怨女儿没陪在自己身边。安氏也在一旁附和:“可不是么?荣哥儿那头有他生母在,又有管家和丫头们照管,自然是一切都好的,旧宅的家务事就让青鲛去打理吧,断没有让你一个孩子cao心的道理。漪儿,你以后还是多陪陪你母亲。”
霍漪自然是微笑着低下头,当是默认了,三人说了一会儿闲话,霍漪要起身去给舅舅请安,安氏忙顺道同行。前者在路上貌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不知玉兰的病qg如何了?这几日没有她的消息,漪儿实在是担心。”
安氏脸上闪过一丝愕然:“玉兰?!她不是陪你回霍家去了么?!”转头打量房门外站立的丫头,玉兰似乎真的不在,她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你说她病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回家不久就病了的。”霍漪的心qg有些复杂,“大夫说是女儿痨,叫她另寻偏僻处静养呢,那日府里来人接她,说是她母亲,我还以为是舅母派去的。”
安氏脸色有些发青,勉qiáng笑道:“是有这么回事,原是我忘了,还好漪儿提醒了我。”之后便有些心不在焉地,没走几步便打发霍漪自行去见侯爷:“我才想起还有一件要紧事未处理,你自去吧,改日闲了再来说话。”说罢匆匆离去。
霍漪给侯爷请过安,回到晚香馆,便一直坐在房间里发呆。过了一会儿,ju儿进门来,在她耳边小声回报:“舅太太正命人急寻玉兰的老子娘呢,原来她家里与舅太太不对付,被打发到庄上去了,前天出的城!听说玉兰先前都住在家里,左邻右舍只隐约知道她病了回家调养,却没见过人。”
霍漪闻言叹了口气:“这回真是我弄错了!”
ju儿见状便劝道:“小姐何必担心?chun瑛瞧着不像是个占住理便不依不饶的人,待我问过玲珑姐姐和檀香姐姐,看她平日爱什么东西,小姐赏她一份就是了。她自己心里想必也明白,若是她一开始便把话说清楚,哪里有这许多事?”
霍漪皱了半日眉,还是点头应了。虽说这回自己没把事qg弄清楚就误会了好人,叫人有些寒心,但只要往后多多重用,想必那丫头也会消了心结吧?
ju儿跟玲珑商量了一番,便拿盒子装了两块上等绸缎与一套银首饰,来到chun瑛房间里,使了个眼色叫十儿出去,才对chun瑛笑道:“小姐知道你这几日受委屈了,特命我送这几样东西过来。你瞧着可喜欢?”
chun瑛淡淡地看了一眼盒子里头,笑了笑,接过来:“多谢表小姐了,我这就去磕头谢赏。”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牙fèng里挤出来的。
ju儿便劝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其实这事儿不怪小姐,都是东儿出的馊主意!明儿她来了,我叫她给你赔不是,你就别气了!”她还笑着坐到chun瑛身边,亲热地道:“别给我脸子瞧呀?咱们那回不是玩得挺好的?都是一处当差的好姐妹,心里有什么不痛快,说出来就好了。你不会……真的生小姐的气吧?小姐可是真心看重你的!”
chun瑛扬起甜甜的笑:“我怎么会生小姐的气?原来是东儿闹的?怪不得呢,那几天我总觉得她看我特别不顺眼!下回见了她,一定叫她请客赔不是!”
ju儿笑了:“正是如此。那丫头最刁钻了,咱们都吃过她的亏,小姐也头痛得紧。这回她连你都捉弄了,一定要她大大地赔个不是!”
chun瑛笑着打开盒子瞧了一眼,兴高采烈地道:“呀!这料子我眼红很久了!还有这簪子,太漂亮了!真的给我么?”
“小姐既赏了你,自然就是你的。以后你就知道了,有的是好处,你只管好好当差就是,可别因为这一件小事,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头……”ju儿侧眼留意chun瑛的反应。
chun瑛却只是乐呵呵地看着料子,一脸不解地回头问ju儿:“什么念头?”又把料子往身上比了比:“你说这块做个袄儿好不好?那块就给我娘……啊,对了!我还要给表小姐磕头谢赏呢!表小姐在哪儿?屋里么?现在方不方便?”
东儿撇嘴道:“即便真是冤枉的,她也没吃什么亏,小姐回头赏她几件料子首饰就是了。可要是没有冤枉她,咱们可得多防着些!那chun瑛看着笨头笨脑的,居然长了一张巧嘴,连锦绣姐姐都被她说动了,以后还不定会做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