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听了,还是觉得气不顺,忽而又有个媳妇子来报:“回太太……”不等她说完,安氏就不耐烦地嚷道:“又怎么了!”
那媳妇子吓了一跳,战战竞竞地答说:“陈管事方才传话进来……说是……王妻家的前儿已经卖出去了,也不知卖到了哪里,没法问话……”
chun瑛大吃一惊,迅速转头看十儿,十儿却淡定地瞄了她一眼,她方才镇定下来,知道王家人定是想办法应付过去了。
安氏听了那媳妇子的话,心qg烦闷不已:“这么快卖出去做什么?!平安胡涂,他老子也不中用!”
那媳妇子不敢应答,心中腹诽:“明明是你吩咐要尽快卖出去的……”又听得安氏问:“别人呢?!难道是除了一个王妻家的,就没别人了不成?!”那媳妇子忙道:“茶房和二门上的人都入了罪,被撵出去了,有几个在外头另寻营生,陈管事正打发人去找呢。”
“拖拖拉拉的,几天了也没查出来!”安氏骂道“那几个找不着,就找能找到的!总有人看到梁家小厮近来点火吧?便是真没人看见,难道连说都不会了?!老陈管事,越发不着调了!侯爷要的是看见梁家人进茶房的证人!”
芍药趁机进言:“记得有人提过,当时除了王妻家的还有人在茶房里,想必是看见了的……”
安氏挥挥手表示不想听,赶了那媳妇子出去,又瞪了小陈管事一眼:“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养了这些天,还要偷懒?!平日看着还好,一遇到事就蔫了,哪里就这样娇贵?!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小陈管事重重磕了个头,梅香忙扶他起身,退了出去。夫妻二人都红了眼圈。
安氏又转向chun瑛和十儿两个,冷笑一声:“你们果然是好丫头啊!当着攸哥儿的面,就使劲儿奉承!心里还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呢!猪油蒙了心的小骚蹄子,做你们的chun秋大梦!”
chun瑛睁大了眼,只觉得莫名奇妙:“太太,这话却是冤枉……”
“冤什么?!我的话哪一点冤枉了你们?!”安氏咬牙切齿地道,“差点儿叫你们哄骗过去了!明明是我们家的家生子儿,霍家人给了一点好处,就收买过去了?!帮着外人瞒骗主子,打量我不知道呢?!”说罢叫海棠:“把人带进来!”
chun瑛和十儿惊诧地看见海棠领了杏红进来,后者畏畏缩缩地,心虚地看了她俩一眼,便扑倒在太太脚下磕头。
安氏不紧不慢地问:“你快说清楚,这两丫头,是不是得了霍家表小姐的好处?!”
杏红又瞥了chun瑛和十儿一眼,才道:“是,太太。奴婢看得清清楚楚,表小姐待她二人格外亲厚,不但常常赏赐首饰财物,还亲自安排她们的后路。别的丫头可没这样的待遇!”说罢眼里又露出几分怨怼。
chun瑛厉色碰了她一眼:“说话可要凭良心!院里哪个丫头没有收过表小姐的赏赐?!你也收了不少了!每个人的退路表小姐都亲自过问,只有那些贪心太过的,她才没应承。我们几时就跟她格外亲厚了?!”
十儿冷笑道:“分明是你自己不安分,想求表小姐荐你到三少爷身边做通房,才被表小姐断言拒绝的,你还有脸提?!”
安氏的脸立时就黑了,杏红害怕地不断磕头,被她狠狠骂了一句:“混账小蹄子!”就被海堂带着两个婆子押了出去。
十儿忙向安氏进言:“太太明察,这分明是杏红那丫头心怀怨怼,故意陷害奴婢二人的,太太可千万不能信她!”
安氏冷笑道:“你别忙着撇清,她虽混账,说的话却未必假,你们两个,必是跟霍丫头格外亲近的,不然一同派去的丫头这样多,那霍丫头平日起居饮食只肯让她自家带来的丫头动手的,怎的就让你们俩到跟前去了?!南棋是早就包藏祸心,你这个王家女儿,只怕也清白不到哪里去!你如今硬是挤到攸哥儿身边,打的是什么主意?!”又转向chun瑛:“我早打听得你老子娘从前侍候过姑太太,必是想要改投到霍家去!忘恩负义的王八羔子,下作的小娼妇!侯府养了你这样大,你不好好想着孝敬主子,报答主子,胳膊倒想往外拐了?!”
chun瑛只觉得怒火噌的一下烧起来了,只是尽力忍着:“太太,奴婢若是想要改投霍家,在表小姐离府时,就会跟着她回家去了!何必这么费事地等赎身出去了,再卖给霍家?!青姨娘的确曾几次奴婢的父亲过去,但奴婢的父亲每次都坚拒了,他对侯府是忠心耿耿的,太太怎能因为听了别人的谗言,就胡乱思疑?!”
安氏听了,还是觉得气不顺,忽而又有个媳妇子来报:“回太太……”不等她说完,安氏就不耐烦地嚷道:“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