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un瑛心里急得不行,等梅香再次来时,几乎立刻就问起她三少爷的回复。
梅香说,三少爷知道她“病重”,心里很难过,特地叫梅香捎话说,先前是他耽误了她,本来要她办的事,现在才发现,没必要,让她好生养病,等她病好了,他会安排她回府里当差的,还有她父亲,他也会找机会安排个好差事。
chun瑛几乎咬碎银牙,只是当着梅香的面不好显露。梅香还安慰她说:“你瞧,三少爷心里还是念着你往日的好处的。他年纪小,有时候说话太冲了,难免会叫人想不开,如今说开就好了。你将来见了他,也别提起,他既有心弥补,你便安安心心受了。只是,需得先把身体养好。”又拿过几包药材和一个装得满银锞子的荷包:“这是三少爷特地赏你的,药材都是治风寒或痨症的必备好药,你再请一位好大夫来,正正经经把病治好了,将来有你的好日子!”
chun瑛有气无力地谢过了,等人一走,便翻身起chuáng,冷笑几声,叫了母亲来:“十儿可是在正屋里说话?娘替我喊一声吧。”
“什么事?”十儿磕着瓜子进来了,“梅香姐姐走了?还好,我怕见到她,她也不好意思见我,都说什么了?”
“你果然猜中了!三少爷不耐烦当坏人了,如今改行当圣母呢!”chun瑛冷笑着,下了决心 ,“十儿,你昨儿说三少爷已经启程从陆路赶赴北地了?那二老太太和二太太几时进京?他们家应该会挑新仆人吧?”
第五卷 沉浮 第二百五十六章 另起炉灶
十儿一怔,想了想,便道:“总得要等开chun气暖了,运河重新开航才能北上呢。我听木晨说,二老太太年纪大了,又多病,帕她受不了陆路颠簸,再说,如今北方又是冰天雪地的,倒不如等天暖了再起程。徐总管那边,倒是已经开始挑仆人了。
二房一家在外地任上,自然不比在家中自在,使唤的奴仆人数要少得多。原本在北方边境,连二老太太都只有两个丫头,还是到了江南富庶之地,才增加到四个,但与侯府老太太那八个一等大丫头、八个二等丫头和一大帮小丫头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二太太和少爷小姐们就不用说了。然而,二老爷既有机会高升,全家又回京里长住,这生活水准自然也要上调的,就算比不上侯府,也不能差得太多。
chun瑛听完十儿的介绍,心里便在琢磨。二房的奴仆人数不多,除去年纪太小为上名册的家声子,全部加起来也就一百多个,当中随主人在外的应该有几十人,在江南也许还买了些,但剩下的要满足二房回京长住后的需要,恐怕是远远不够的。光是丫头的数量,每位主人那里就至少要添两到四个人。二老太太、二太太、四少爷、四小姐,也不知道有没有姨娘,这么一算就至少八个,多的十几二十人都有可能,小丫头和婆子媳妇另算。东府的几十个家生子,能生出多少个适龄的女儿来?到最后徐总管不是要从侯府那边找,就是从人伢子手上买。考虑到二老爷担任的是边境重地的官员,侯府的家生子又有人员过剩现象,应该是从侯府挑的可能xg更大些。而不管是新挑的还是买来的,熟练工都是极少见的,那就是自己的机会了。
只是……就算她能选上,老爹老娘却比较麻烦。她不知道二房是否会接受父亲这样明面上有污点的原管事级仆人。如果她过了二房,父母却还在侯府名下,行事还是会有所顾忌的。
chun瑛径自在那里沉思,路妈妈早已出去了,十儿在旁边漫不经心地嗑完了身上的瓜子,便问道:“你是真的想到东府去么?”
chun瑛抬头向她苦笑了下:“难道还有别的法子?那天梅香姐姐来,我装成重病的样子,连遗愿都发了。照理说,一般人听到这样的话,若没什么要紧的,应该都会答应吧?三少爷待我也就是平平,我又只侍候他一年不到的时间,也没什么特别的本事,他没道理无视我的遗愿,硬是要留我下来呀?!我是真没想到,他会忽然发了慈悲,要补偿我一家子!我倒qg愿他仍旧无qg无意呢!”也许她当日是一时心血来cháo,才提了那个要求,但是一般人对别人临死前的请求,不是都会尽量满足吗?就像姑太太李氏临死前要女儿把船队jiāo上去,霍家表小姐虽不愿意,但还是照做了,怎么到三少爷身上就不一样了呢?真是倒霉透顶!
十儿叹了口气,道:“谁让你没摸清楚他的脾气?他这人,有时候真是叫人恨得牙痒痒,但又常常做出些心软的事。其实呀,他只是想让别人觉得他是个好人罢了。因此,我们受了冤枉被撵到庄上,他可以忍心不救,只叫人安慰我们几句,便是体恤下qg了;有了机会,把我爹提拔上去当个庄头,便是补偿了;他说的话做的事把你气病了,过后叫人来看一看你,再赏你点东西,或是答应给你爹一个好差事,便能将他先前的错是一笔勾销。若我们还有怨言,就是我们不识抬举了。总是这样的,只要事后给点甜头就好,哪怕是人死了,只要多赏家属几两银子就好……”十儿冷冷一笑,“他哪里知道,我们不稀罕那点甜头,宁可他当时就为我们说几句好话,救我们一救。可惜,我们只是丫头罢了,哪里比得上太太是他亲娘?!”
chun瑛心里急得不行,等梅香再次来时,几乎立刻就问起她三少爷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