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他就深深地感到脸热。
如果再这么放任下去,他顾家的后辈只怕会被沈家的后辈们一甩几百里!
沈家是矗立在京师百余年的诗礼大家,若是舍弃了这条人脉,对顾家来说又是多大个损失?
——不行,他还是得去管管卢锭这事。
“我出去一趟。”
丢下这句话,他拎着马鞭又出了门。
沈宓从朝上下来,心里也沉甸甸地,他对卢锭揣着十万两银去广西赴任这事总觉得不大安心。
虽说朝廷会派军队护送,路上出事的机率甚小,可是到了广西之后呢?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路上的劫匪好避,倒是身边和下面那一双双看不见的手才让人觉得后怕。十万两银子的差事,就是缺个角,卢锭这辈子也完了。
想到这里,他戴上官帽又起了身,准备去户部衙门找卢锭。
可是当目光瞟到墙上的孔圣像,他眼前又忽地浮现出卢锭素日与他聊到胸中抱负的时候那股豪情。
卢锭并无什么可靠的人脉根基,他这次如果能够办下这趟差事,那么就算不会立时获升,日后有机会吏部和皇上也绝不会忘了他的。身为挚友,他又怎能因着些无根据的感觉来贸然拖他的后腿?他可是昨儿夜里才掷地有声地跟沈雁解释过仁义二字的。
正踟蹰时,衙吏便进来道:“大人,荣国公世子到访。”
顾至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