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他又有点小埋怨,既然他有心收下这石头,又为什么不换个地方说话呢?
不过这都不要紧,只要他肯收,那就说明有戏。
等到他彻底靠了过来,再来分裂他与华家,就爽脆得多了。
他微笑着拢手,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些。
沈宓转过身来,负手走下石阶,一面浏览着这院子各处,一面拿折扇去挑墙角的海棠,转身笑道:“侯爷有心。不过,若是能把这石头的来历抄一份予我就好了。”
来历?那不就是备份礼单嘛!
“这是自然。”安宁侯点头,“既是献宝,自然要有个出处。子砚兄放心,这点在下定给你办到。”
官场上送礼常有各种不成文的讲究,往往为了应付朝廷盘查,所受之物都会捏造个说法由头,如此既证明并非无故受礼,来日有了麻烦,比如送礼之人有反悔之意,或是反口诬赖,收礼之人也好有个佐证。所以就有了礼单这东西。
安宁侯惯于此道,自然识做。心下自是暗暗记着不提。
晚宴过后,大家就陆续辞别回府了。
薛亭和董慢走的最早,顾颂再呆了会儿,跟顾至诚打了声招呼,也跟脚底抹了油似的出了府。
到了府外街口,薛亭二人早等在这里了,见他飞奔着过来,不由埋怨:“怎么这么久?”
顾颂道:“我父亲喝高了,跟他罗嗦了好几句才脱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