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好些天没露面的顾颂,却不为人知地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沈宓打算搬家的消息像巨石一样沉甸甸压在他心头,折磨得他觉也睡不好饭也吃不好,这日早起到了戚氏房里,戚氏见他眼窝乌青,不由连忙放了手上的茶,拖他近前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小厮们没把屋子收拾干净,招蚊虫了?”
“不是。”顾颂摇摇头,闷闷地捧起粳米粥来喝。
屋里的小厮哪怕不把屋子收拾干净?不过说到蚊虫,他这心里还真像是破了大洞的蚊帐,钻进了几百只蚊虫似的闹心不已。
“那是怎么了?”戚氏觉得稀奇了。荣国公府的小世子,不该顶着两只大黑圈见人呀。
“没什么。”顾颂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她又帮不了他。
勉强吃了半碗粥,他起身道:“我去上房。”
到了上房,荣国公夫人也正在吃早饭。戚氏是荣国公夫人的内侄女,自然是不必立规矩的。可顾夫人又是个公正的婆婆,既然长媳不立规矩,那么大家伙儿都不必立了。于是听说宝贝孙儿来了,她便含笑停了手,让人加碗筷。
顾颂恭敬地行了礼,然后坐在下方。
荣国公夫人见了他这模样也是问:“没睡好?可是下人又偷懒了?”
“没没,没有!”顾颂忙不迭地摆手,埋头吃了两口春卷儿,然后又拭了唇,抬头望着她,说道:“祖母,回头我能跟您说件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