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泪是越落越勾人悲伤的,这悲伤是沈观裕给的,即使她挽回不了这局面,可她又怎甘心就此放过他?
“去请奏陛下,就说我要见沈观裕,当面跟他赔罪。”
她望着殿门外,牙关咬得已如生铁一般紧。
刘家花了一日时间办理完手续,然后花了两日时间清理家财细软,翌日便就搬出了侯府,去到位于北城的宅子落脚。
蔡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开始瘫坐在侯府里不肯挪窝,指天骂地地全然已不顾脸面尊严,最后是羽林军上前将她硬拖了门出去架上马车,又立刻将大门贴了封条,才算是彻底了断。
当夜蔡氏便带着儿女进宫求见皇后,皇后避之不见,命了夏曦出来传话,着她好生抚育儿女,又给了些赏赐,就此打发出宫来。
蔡氏一颗心从头凉到底。
而外头观望着皇后态度的人却渐有赞赏之辞传来,虽不外乎皇后深明大义,无愧于母仪天下四字云云,但终归是使得一向拥嫡的文人士子们松了口气。皇帝听闻此言,也不由为昨日自己的态度而后悔,遂答应刘俨处斩之后沈观裕可以进钟粹宫叙话。
到了处斩这日,午门外围得水泄不通,老百姓尤其爱看这种场景,真正官家倒是没有什么人去凑热闹。午时未到人头落地,刘家人上前打赏并收了尸,不止沈顾两家松了口气,就连楚王也觉浑身上下通体舒畅了。
皇后紧绷着这根弦在钟粹宫等待着沈观裕到来,然而听到刘俨处死的消息还是没曾按捺住,砸碎了两只半人高的大梅瓶,又打了弄响了珠帘的宫女两巴掌。
夏曦战战兢兢,下晌沈观裕奉旨来到钟粹宫时,更是吓得连话也不敢说,只知埋头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