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稷郁闷了一上晌,下晌与顾颂他们下了几盘棋,又去宫外溜达了一圈,在一派温声笑语中藏着一腔无边的郁忿迎来了夜幕,又辗转了大半夜,之后就到了早上。号角声一吹,便该是启驾回宫的时候了。
这一回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见面,他又不能像顾颂那样光明正大地老往沈家跑,偷偷摸摸就更不合适了,可楚王却又不同,他有淑妃为助,即使到不了沈家,也可以下旨让华氏带着她进宫去,万一这一来二去她真对楚王动了心,他岂不是说什么都晚了?
那号角声每吹一响,他心里就越往下沉一分。
沈雁也被韩稷给气着了。什么叫她想好了嫁给楚王?若不是看在全宫里这么多人的份上,她非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不可。
莫说沈家没有与宗室联姻的先例,就是允准,她也不会跟楚王有关系不是,就她这种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楚王敢打顾颂的主意,还任凭柳曼如出她的丑。这种人莫说招为夫婿。就是平日往来都得保持些距离罢?
她上辈子嫁了个秦寿,难不成这辈子还要这么倒霉?
还说不理她了,也不想想她还想不想理他!
睡眼惺忪地起来妆扮好。就出宫到了马车上,为了照顾她脚伤,途中可以有地方躺躺,华氏与扶桑她们另乘了一车。
正在整队的时候。车壁忽然被人敲响了。
撩帘一看,一张板着的大俊脸出现在窗口。韩稷手扶长剑一身戎装站在车下,木着嗓子递进来一个小布包:“这几日要换的药,辛乙让我给你。”
沈雁睃了他一眼,正视着前方。拉长音道:“我人小手短,够不着。”
韩稷只好把手又伸进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