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两个字像千斤坠,猛地一下砸在他胸口。他就是再坚持己见,也不得不同意沈观裕的话。
作为君主。还有什么比紧握皇权更重要的事?
皇帝挣扎到如今,不就是为的这皇权二字么?赵隽是他的亲儿子,犯再大的错只要没到伤及他本身性命的地步也是无可否认的事实。皇权,是啊。如果赵隽的复立对于巩固赵家皇权有帮助,皇帝有什么理由反对他出来执孝呢?
他心里惊涛骇浪,脑海里又不由回想起早前皇帝留他在殿所说的话来。
他问他眼下有什么办法挽回局势,意思与沈观裕所指的有什么分别?
他觑了眼眼前的沈观裕,气定神闲。
他垂眼执起煮沸的水,斟入茶壶里。
“这是才送来的秋茶,沈兄尝尝。”
沈观裕执杯致礼。
天光在茶香里渐渐转黯,敞轩的画梁上,才刷过新漆的图案色彩纷呈,显示出它无尽的富贵。
浅聊过一番闲话之后,沈观裕拿起丁太师绘的扇子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