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装着一个金丝镶边的红绸荷包,和一只青铜色的发钗,钗尾精致的茴花细碎簇拥,勃勃绽放,是娘生前最喜欢的饰物。
书房的门吱嘎一声开了,一行人走了出来。爹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我,沉了口气。
气氛尴尬又沉默,谁都不愿多说一句。小心翼翼地把持着,在这静谧的时光中,丝缕空气也带着步步为营的气息。
念真师父面有难色。我朝他身旁看去,蓦然对上一道如炬目光。李辰檐见了我,只是一怔,便将眼神移了开去。
我忽然有些烦躁,只觉近日诸多事端十分拖泥带水。活了十八余年,哪次遇事不是干脆利落,果断麻利。而这些日子,许多事情却说不清道不明,如一团乱粥浮黏在思绪之上。
思至此,我决定快刀斩乱麻,遂往前走了几步,捡起发钗跟荷包,笑道:“原来这小木匣是这样的开法。”端详了一番,又说,“这荷包不像是娘的,娘素来喜欢清淡颜色。”
爹唇角动了动:“茴儿……你,刚刚一直在外面?”
我怔忪道:“没有啊爹我没有啊,我来问问念真师父和李公子要不要在相府用晚膳。”
众人神色俱是错愕。远道而来,便是住也住在此处了,这一问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又继续越描越黑:“哦是这样,刚才我碰到青桃,她说爹与念真师父和李公子在书房议事,就过来请安。”
众人语塞地望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