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气结,正要上前争辩,却被姬圆憨一把抓住,低声耳语了几句。老鸨怔了一下,随即笑着点点头。
姬圆憨拱手道:“若软爷坚持,在下也不便多说。只劝一句,这世上,只有稳住立场的人才能活得长久。软爷莫把自己的命也赔了。”说罢,他与老鸨身形一闪,跃出客栈。
四周沉寂下来,一场打杀早吓走了伙计与留客。不大的房间里一片狼藉,数个重伤打手微微呻吟着,鲜血汩汩四处流淌,在地板交错成痕。浓重的血腥味迎面扑来,顺势潜入我的五脏六腑之中。
身体中的气息仿佛被触动了一般,翻江倒海。腹中泛起一阵恶心,又仿若有一股股的气流直往心脏撞去。我瞬间如踩在云朵之上,眼前花乱头脑发胀,转头七荤八素地朝楛璃一笑:“改明儿咱得好好庆祝。”
随即又是一阵冲荡,恍惚间,满地鲜血越来越近,最后入侵整个视野。
朦胧中仿佛在黑暗里见到一簇鲜血如花,开得如火如荼,我本欲伸手去摘,忽然旁边伸来一直手将我拉住,“小茴儿”他叫我,声音沉朗十分好听。
我心中蓦地温暖无比,侧身看去,只见一个模糊修长的身影。
须臾片刻,天降倾盆大雨,把影子冲散,凉意沁骨。
我翻身坐起,全身上下果真湿哒哒的。耳旁随即传来一声怒号:“受伤的流血的没晕,这小妮子好端端的反倒晕了!我就不信弄不醒她!”
洪软怒气冲冲地拎着水桶,正欲往门外走去,我慌忙下床叫道:“醒了醒了,这水太凉,拿去浇花都得把花浇死。”楛璃站在门口,身上的伤像是刚刚包扎好,问道:“你没事吧,怎么见血就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