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船遇上一个水波,剧烈摇晃起来,刚喝的那瓢茶正好下肚,经此一晃立刻如翻江倒海一般,我“哇”一声就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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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记得吐了多久,胃里喉间一阵接一阵地犯恶心,酸水伴着几日饭菜全部倾泻而出,昏天黑地。
等我清醒一些的时候,日已近黄昏。张叟早已吓得把船泊在岸边。洪软瞪大眼睛看着我。左纭苍倒了一碗水递过来,悉心瞧了瞧我脸色,说:“应该没事了。”
我老老实实地接过水,却瞥见楛璃一人坐在船角,脸像用擀面杖擀过,拉得极长。我错愕道:“怎么我刚才吐你身上了?”
身后忽地传来一个声音:“自然没有,你全吐我身上了。”
我忽觉身后温厚地枕着什么,猛地坐起身往后一瞧,竟是李辰檐的臂膀。他环臂扶住我,衣襟上大片水渍,显然是才用江水洗过。
张口还未来得及说话,船身一晃,我胃中翻涌把剩余的酸水全吐在他身上。我吐完,瞪大眼睛望着李辰檐新添的满身狼籍,道歉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倒是他先笑了笑:“说你吐在我身上,你还真不跟我客气。”
我愣了愣,又望向洪软与左纭苍。只见他二人俱是吃惊不小。又朝后望去,楛璃仍旧坐在角落,察觉到我的目光,她移目逼视夕阳,直欲把那小太阳瞧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