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来,微微诧异笑道:“怎么哭了?”又抬袖帮我拭干泪痕。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我喃喃答道,将头埋入他的胸口。
如同埋入一团无力地棉花上,李辰檐脚步不稳地后退几步,与我一起跌在地上。
我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往下沉不可怕,我只是看不到底,万丈深渊,万劫不复,都不可怕,只怕一直沉着,没有尽头。
李辰檐揉揉我的头:“记得我跟你说的何叟,我买了些吃的,见天色还早,就坐下来,与他聊了几句。”
“小怪饿坏了吧?”他捧起我的脸,笑着说:“别哭了。”
“嗯。”我狠狠咬牙,抬袖拭干又渗出的泪水:“再也不哭了。”
我将一股又一股汹涌的酸楚咽入喉间,憋入胸中,里面闷钝着痛。但是,即便心肺都因这凄苦溃烂,我也不再在他面前流泪。
我笑问:“吃的呢?”
李辰檐道:“放在膳房里了。”
“那相公去正屋等着,今天我来伺候你。”
屋内的桌上点一盏油灯,灯火温馨朦胧。
除却栾州的小吃,还有三四盘小菜是我最喜爱的,当年在姬州时,他也亲自下厨为我做过。我当时说,我这一生娇生惯养,不会做菜,但我会去学。
此生也许多难流离,但贫贱也好,富贵也罢,只求得数日安稳,能为你,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