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中的秋菊木槿,粉白山茶,都是英长泣命人从宫里移栽过来的。朝中大臣不知李辰檐身世,都不解英长泣为何如此看重这位新科武状元,然而常年浸润在官场,趋炎附势捧高踩低只是家常便饭。
贞元老贼带头就送了个美貌侍婢给他,后又有官员赠来歌姬舞女,金银珠宝,古董字画无数,李少将军收一些,拒一些,愈发显得神秘高深。
旁边忽然传来倒水的声音,李辰檐侧头望去,见一缕发丝垂在暖菱绝色的面容上,犹抱琵琶半遮面,乃是至美。
“茶凉了,我替公子换上。”至李辰檐被封了官职,府上的下人都称他为将军,只有暖菱,固执地叫他公子,仿佛如此以来,便可以在他心中留下些许痕迹。
李辰檐待暖菱确也有些不同,她温和的性子中自带一份清高,不沾烟尘,且勤奋好学。暖菱曾说,小时家穷,随爹娘颠沛流离,后来被送往贞元府为婢,直至十五岁这年,被贞元当做礼物,送来平良将军府。
这样的身世,难免与自己有些相似,李辰檐将其引为知己,见她好学,便诗词歌赋都教她一些。
“有劳。”他看了添满的茶杯,点头笑道。目光移了开去,又望着园中繁花出神。
“公子心中有事。”暖菱笑道。
“看出来了?”李辰檐愕然一笑,抬手指了指园中花团锦簇,“尚扬帝嫌我这里冷清,送来这许多花。”
暖菱移目望去:“这些花好看。”她放下茶壶,走至花间,俯身闻了闻,转头笑道:“我喜欢白山茶,若是春天,牡丹最富贵。公子呢?”
李辰檐一怔,眼神落在那枚山茶上,却又像透过这满园繁丽的花景,看到了一抹妍丽的身影,他的眼神有些醉,“我喜欢茴香花。”
“茴香花?”暖菱不禁有些诧异,“茴香花是什么样的?”
李辰檐笑了笑:“淡黄色吧,细碎且美好,花团锦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