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叶家小郎就住在韩家岭东边一个土坑窑中。

院中有两棵树,一口井。朝南的崖壁一连挖了五孔窑洞,西边亦有三孔,窗下晾着大人小孩的衣裳,皆是半新不旧。

东边似是杂物窑,还有个宽宽敞敞的大灶房,房门外供着灶王龛。

南崖下有一道向上的台阶,用青石铺着,许是年代久远,石沿儿都被磨圆了。

转角处用木柱和茅草搭着鸡窝和牛棚,地方不大,却收拾得十分干净。

且说那南向的五孔窑洞,其余四孔皆是门窗紧闭,唯有西起的第二孔,厚重的木门开着一条不大不小的缝。

春日的暖阳透过高窗照入窑内,刚好打在迎门的土炕上。

炕上躺着一个面皮白嫩的少年郎,此时正闭着眼,眉头紧锁,似是在做着什么不好的梦。

这少年正是叶凡。

他在梦里经历了一个少年短暂的一生。

巧合的是,这人和他同名同姓,娘亲早逝,三个姐姐各自嫁人,亲爹也在一年前因病去世。

短短一年的时间,这家伙就把叶父留下的家产败了个精光,请不起长工,酒坊即将倒闭,百亩田地也无人耕种,家里的下人走得走,散得散,只剩下奶娘一家。

兴许是受尽溺爱的缘故,这叶小郎虽然已经十六了,却还像个孩子似的。这不,前日非要吵着上山捉野雁,没成想,野雁没捉着,自己却磕了脑袋,倒是便宜了叶凡这个“远道而来”的孤魂。

叶凡怎么都没想到,穿越这么狗血的事会打在自个儿头上。

不过是吃了两口蘑菇,怎么就死了呢?

真特么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