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盈盈的一句话,说得汉子们脸上青青白白。

有人梗着脖子,粗声粗气地说:“既然醒了,便别躲着了,反正酒坊开不下去了,趁早把工钱给大伙结了,也好买些种子回家种地。”

其余人虽然没开口,脸上的意思却是写得明明白白。

叶凡脸上依旧带着笑,语气也是不紧不慢,“谁说酒坊开不下去了?”

带头那人撇了撇嘴,嗤笑道:“银钱有出无进,能开下去才怪!”

叶凡眨了眨那双黑黑亮亮的眼睛,无辜地看向他,“没记错的话,你是长工吧,账上的事为何比我还清楚?”

一句话勾起了众人心内的疑惑,大伙不由地想起,正是这人告诉他们酒坊没钱了,也是他放出话,说是叶小郎伤了脑袋,快不行了——别的不说,如今叶小郎精精神神地站在这里,哪里像是“不行了”?

那汉子恼羞成怒,扯着嗓子吼道:“本事不大,嘴倒是厉害!我看你就是想赖账,兄弟们,别跟他废话了,搬东西!”

说着,便蛮横地将于叔推开,抬脚踹开了酒窑门。

于叔趔趔趄趄地撞到土墙上,不顾背上的疼痛,连忙去拦。

于大郎、于二郎也推开众人冲了过去。

那汉子带了几个帮手,长得皆是横眉竖目,一看就不是善茬,这些人进了酒窑就开始搬酒挪缸。

长工们一见,也争先恐后地冲了进去,生怕晚了占不到好处。

叶凡沉下脸,抬脚踩到磨盘上,沉声吼道:“二郎哥!去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