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三娘垂下眼,终归没说什么。
于婶在匣子上抚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往于叔跟前送了送,“拿着这个,到当铺里换些钱吧!”
汉子们不明所以,大郎媳妇却是忍不住,低声说道:“娘,这可是妹子的嫁妆……”
于婶叹了口气,她也是舍不得呀,嫁妆不嫁妆的放在一边,单是为着主母的恩情,也不该把簪子当掉。
“这不是遇上难关了么,若不当了这簪子,工钱打哪儿出?难不成还真由着那些人拆酒坊?”
于三娘捏了捏衣角,从于婶手中接过匣子,坚定道:“我不要嫁妆,阿爹,拿去当了罢!”
柔柔弱弱的小娘子,鲜少有这般果断的时候。
于叔接过匣子,粗糙的手隐隐发颤。
于大郎重重地叹了口气。
于二郎既不甘心,又没有法子,气得背过身去,恼恨自己的无能。
叶凡终于从深思中回过神,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禁不住十分感动。
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瞻前顾后了。
“不用卖嫁妆,我有办法。”说着,便走进窑洞,片刻的工夫便拖出来一个大箱子。
箱子沉得很,叶凡根本搬不动,只得蹭在地上生拉硬拽。
于叔一见,连忙去拦,“小郎,当心些,别磕坏了。”
“都是铜的,磕不坏。”虽然嘴上这样说,手下还是放轻了力道。
箱子里有古剑,有灯具,有酒器,也有铜鼎,皆是长着青斑,古朴大气,据说都是出自商周贵族之家。原身不知道砸了多少钱才凑了这么一大箱。
于叔和于大郎一人一头,合力搬了起来,放到院子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