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朝廷的大官到大宁县征兵,李父刚好够了岁数,便给叶公磕了三个头,就那样背着一袋干粮参军去了。

许是从小吃够了苦头,李父到了军营里反而如鱼得水,就那样一步步从小小的兵士升成了大将军。

他发迹之后并没有忘记从前的恩人,不仅给叶家买田置地,逢年过节还会送来厚礼。

直到叶凡的祖父去世后,两家的联系才渐渐的少了。说到底是叶老爹好面子,不想让人家说他攀权附贵。

于婶捏着绣花针往头上蹭了蹭,慢悠悠地念叨着:“从前远着的时候还好说,如今既然回来了,总该上门去看看,若是不然,倒叫人家说咱们不知礼数。”

于叔又何尝不知道这道理,只是,让谁去呢?

他们一家到底是下人,不合适;至于叶凡,按着以往的性子,他向来不大理会这种事。

于婶倒是对叶凡充满信心,等他从酒坊回来,便把这事同他说了。

叶凡十分干脆地应了下来。

他根本没把这个当成什么大事,不就是串个门、送壶酒么,就当遛弯了。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叶凡在于婶的催促下提着酒坛去了李家。

彼时,李曜正同心腹们在阁楼上议事。

说是“阁楼”,其实就是在平房上搭的一个大通间。

这处屋子在整个庄园中地势最高,周围没有树木遮挡,能最大限度地防止别有用心的人偷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