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牛自己走进棚子里,垂着脑袋在水槽里舔水喝。

小锤子懂事极了,跑前跑后地给他爹倒水、搬杌子、递鸡蛋。

于大郎揉了揉自家儿子的大脑门,就连眼角的褶皱都溢满了疼爱。

叶凡重新蹲回火堆旁,拿着黑乎乎的烤蛋继续吃。

于大郎忙把杌子递给他,“小郎,你坐。”

“小郎屁股疼,不能坐。”小锤子亮着小嗓门,脆生生地说。

于大郎露出明显的关切,“咋屁股疼,可是起了疹子?”

“让狗给咬了。”叶凡磨了磨牙,把滑嫩嫩的鸡蛋当成李曜,大口大口地嚼进嘴里。

“要不要紧?可看了大夫?”

叶凡一噎,硬着头皮往下编,“没破皮,就是有点胀得慌,过会儿就好了,不用看。”

于大郎信以为真,憨声憨气地嘱咐了两句。

叶凡表面老老实实听着,脑袋里却冒出一个黑色的小人儿,拿着亮闪闪的银针,往代表李曜的小人儿身上戳戳戳。

——等你老了,力气比不上我,看我不揍回去!

每次挨了揍,叶凡都是这样安慰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叶凡天天往酒坊跑。

放了石炭的状元红要时不时看一看,沉淀好的便及时取出上层的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