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想搭理她。

谭县令沉声问道:“叶凡,可有此事?”

“并无。”

他又看向姜氏,“你说他把酒坊卖于你家,可有字据?”

“他当时遇见难事,急着用钱,因是亲戚,原想着过了难关再说,因此当初并未立下字据。”姜氏说得有头有尾,真的似的。

叶凡差点就信了,“我何时犯了难,要卖酒坊换钱?”

姜氏拿眼瞅着他,煞有介事地说:“年前舅父走时,等着钱下葬,你忘了?”

叶大姐一听就炸了,“姜氏!你个不要脸的娼妇!还敢在这里提我爹?也不怕下元月半睡觉不得安生!”

姜氏眼神一慌,当真生出几分惧意。

袁长史趁势拍下惊堂木,“叶凡,你先是毁约不认,后又勾结恶人陷害林生,可知罪?”

若不是眼下的情形略苦逼,叶凡还真想笑上一场——这货可以呀,不看卷宗,不管证据,自己就把故事编圆了!

试问,这姓袁的为何如此偏帮姜氏?

说到底,为的不过是个“利”字。

一来,姜氏不仅给了他大量钱财,还允了他状元酒坊的三成红利。

要不说这个妇人有些才能呢,单是三言两语一说,就如此空手套白狼地将姓袁地拉到了同一条船上。

二来,青铜器造假、黑钱庄坑人两样,涉及的人事众多,在这安州地界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大案——争功贪功这种事,姓袁的做了可不止一回两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