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并不在意,只淡淡地说:“宣判罢。”

“下官遵令!”谭县令愣了愣方才应下,仔细听的话,语气中还带着些小惊喜。

李曜来了大半晌,谭县令的心都是悬着的。打死他也不敢认为李曜是来给自己撑场子的,甚至,他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猜测,兴许李曜就是第二个袁长史呢?

直到他说出这句话,谭县令的心才彻彻底底地放下,那些奸恶之徒的命运也就此改写。

林生谋夺他人财物、伪造契书、贩卖假货等,罚抄没家产,充役。

姜大作为其同伙,因没有直接参与,只判罚归还钱财,坐牢三月。

姜氏扰乱公堂、贿赂犯官、颠倒黑白,本应抄家充役,念其膝下有二子,尚且年幼,现贬为贱籍,待次子成年,则发配崖州。

其余诸人依着情节轻重或罚没家财,或充军充役,也有几个身上背着人命的,自然是以命相抵。

一番宣判结束,涉案之人大多面如死灰、惊惶不已,还有人破口大骂,或大声悲哭,到头来也只是挨了顿打,徒增笑料罢了。

从前他们牟取不义之财时有多得意,此时就有多落魄。

尤其是那姜氏,原本没她什么事,偏要凑上来,得了个“贬为贱籍、发配崖州”的下场。

她若就此豁命去,大闹一场倒也痛快,可笑的是,想到家中二子,她偏偏保有一丝理智,不敢大闹。

就这样,一干人等被衙役们拖得拖,扯得扯,胡乱弄了下去。

林生再次经过叶凡身边,叶凡没看他的脸,只注意到他软瘫的腿从地上拖过去,留下一片湿渍——难闻得很。

叶凡正皱着睹鼻子面露嫌弃,便听谭县令叫到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