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也觉得他十分可靠。
吃完饭,于二郎把酒坊的账拿了出来,顺带着还有近来赚的银钱——满满一箱铜板,亮闪闪的晃眼。
“清酒卖完了,底下的浊酒还有两坛,阿爹说自家留着,万一有个事由用得上;百草堂昨日又取了一批药酒,问小郎何时新酿,还有最近买粮食的支出……里打外出,余下三百贯零五百四十三钱。”
叶凡抓着响当当的铜板,不由笑道:“二郎哥这账记得可细,有零有整的。”
于二郎从小和他不对付,这算是第二次被他夸,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叶凡把账薄草草翻了一下,看不懂,干脆推了回去。
“以后酒坊那边的账你跟于叔对就成,钱也由他拿着。药酒的收支另起一个账本,一年能有多少收入心里有个底。”若赚不多,他以后就不做了,还不如好好养蘑菇。
于家父子再次愣住。
于叔急慌慌地说:“小郎,家里已经有二郎管账,银钱说什么也不能让我拿着,再说了,这也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谁定的?”叶凡嚼着黄豆,耍无赖,“咱家的规矩就是,谁管得好谁管,你若让我拿着钱,指不定哪天我就又买一箱子假货回来。”
“这、这……”于叔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感动的。做下人做到这份上,值了!
于叔背过身去,假装咳嗽,实际抹了把脸。
于婶激动得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儿给叶凡夹菜。
叶凡倒不觉得这算什么事,用人不疑,人尽其用,这还是李曜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