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走到门边,他方才想起来,回头道:“小郎,县里粟米又贵了,用不用我再去一趟,多买些回来?”
往常时候,这种事是不必跟叶凡商量的——他不管事,也不懂,商量了也没用——近来,家里人渐渐养成了习惯,大事小情都让叶凡拿个主意。
叶凡一听,脸色变得有些严肃,果然像李曜说的那样,粮商开始抬价了。
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若那帮人再黑心些,明明有粮却压着不卖,城中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
“小郎?”
叶凡回过神,沉声道:“不必多买,粟米吃完了还有面果,回头我去同大姐和百草堂那边说一声,近来咱们少进城。”
于大郎明白他心中的忧虑,不由地摇头叹气,出了门。
小锤子却十分高兴,颠颠地跑到灶间,脆生生地同大郎媳妇说:“小郎说粟米吃完了就吃面果——娘,咱们快点把粟米吃完吧!”
大郎媳妇拍了他一巴掌,“就惦记吃!”
小锤子揉揉屁股,笑嘻嘻地说:“白果馒头好吃,红果窝窝也甜得很!”
大郎媳妇叹了口气,低低地说:“你这娃子,哪里懂得世道艰难?”
叶凡站在院中,扬声道:“再艰难也得吃饭。嫂子,不若多蒸几锅白馒头和甜窝窝,明日我给大姐和三姐拿上一些。”
大郎媳妇连忙应下,“成,傍黑儿我就发上面,明日一早蒸,到县里也凉不了。”
叶凡道了声谢,继续敲面果。
次日,天还没亮,叶凡就被胖团揪着头发叫醒了。
白鹿也站在炕边,目光温润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