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村里的气氛明显与往日大不相同。

灾民们明面上的交流少了,私底下的商议却多了,所有人都在暗中看着,今日有谁去了村长家,明日又是谁主动跟韩家岭的人搭了话。

不知不觉中,他们开始考虑叶凡的提议,越来越多的人不再抱着赚上一笔工钱就离开的想法,而是暗暗想着,是不是可以留下来,成为这里的一份子。

叶凡的话如同在灾民们心底播下了一粒种子,只待填上土,浇点水,便会生根发芽,长成遮天蔽日的大树。

七月七日,乞巧节。

码头那边传来一阵响亮的鞭炮声,足有两层楼那么高的货船缓缓驶来,停靠在新建的码头。

彼时,灾民们恰好聚在江边摔土坯,准备盖菌房。一见这情景,大小工头们把手一挥,笑嘻嘻地吆喝道:“歇口气,看热闹去!”

于是,大人小孩一窝蜂地朝着码头涌了过去。

只听“哐当”一声,厚重的木板搭在码头上,打着赤膊的汉子们精神抖擞地从船上冲下来,肩上扛着半人高的大麻袋。

前后数数,少说得有上百袋。

有的麻袋破了洞,零零星星地露出些白莹莹的颗粒。

好奇的孩童捡到手里,拿给大人看,“娘,这是啥?”

妇人摇了摇头,她也没见过。

有那些年岁长的老人,莫名想起一物,“这白生生的,怕不是精稻米吧?”

背麻袋的汉子听见了,咧开嘴笑笑,“老丈说得没错,确实是精稻米。”

大伙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精稻米,得花多少钱?

稻米搬完了,庄园里又出来许多人,从船上搬下来一个个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