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郎忙把衣服拉上,不好意思地道:“这些年日子过得好,皮儿都薄了。”

叶凡皱了皱眉,问:“这是让背筐硌的?”

于大郎没答,只是咧了咧嘴,说:“没啥,都得这样。”

屋里,于婶喊吃饭,俩人没再说啥,各自洗了手坐到饭桌上。

席间,于叔问起挖窑的进度。

于大郎喝了口米汤,道:“这会儿土干,不好挖,这么多人一起干,才将将弄好了西边的崖壁。”

“你们年轻,没经过事,哪里知道这挖窑洞就得是‘就干不就湿’,若挖得太急,土中水分大了,窑顶就容易塌。”

于大郎点点头,“还真是,昨儿个挖土坑院的时候,差把人埋里面。”

“慢工出细活,且得好好地挖上俩月。”

于大郎应了声,下意识动了动肩膀。

叶凡看见了,趁机说道:“婶子,回头给大郎哥拿些药吧,肩膀都磨出泡了。”

于婶一听,不由笑了起来,“庄户汉子,哪里就那般娇气了?等泡破了,再磨一磨,长出茧子就再也不怕了!”

叶凡端着饭碗,顺着她的话想了想,就觉得自己的皮也破了似的,忙晃了晃肩膀,嘶嘶地吸着气。

这模样把大伙逗得直笑。

虽然于家人觉得没啥,叶凡却上了心。

且不说血肉之躯经不经得住那样折腾,单说这时节,又是汗又是土,万一发炎感染麻烦就大了。

吃完饭,他坚持让于二郎去东边枣花村找老郎中配了药,不光是给于大郎的,那边干活的汉子们,凡是破皮受伤的都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