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点点头,导师也说过,这一步不能使铁锹。

“之后便是除糟醅,先将窖皮上沾的糟醅除尽,再查看面糟中有无霉烂之处,若有,也得尽数除去。”

“于叔——”关四郎忍不住开口,却被他哥杵了一把。

于叔偏过头,瞅了眼两兄弟,“说。”

“没、没事了。”关四郎脸有点红,似乎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妥。

于叔停下来,严肃地说:“有话就问,现在面皮薄,学得一知半解,到时候把酒酿坏了,咋整?”

关三郎一听,忙站出来请罪,“于叔勿怪,是我糊涂了。”

关四郎也连忙说:“我就是想问,除掉面糟中的坏醅不就可以了,为何还要去抠窖泥上的?我、我不是想偷懒,就是想弄清楚。”

于叔点点头,没有丝毫怪他的意思,耐心地说:“窖泥并非用过一次就扔,需得运回泥塘留待下回封用,若这次不抠,下次也不抠,窖皮上就会生出砂眼,继而把一窖的面糟毁掉。”

众人一听,皆是露出恍然之色。

叶凡也连连点头,受教了。

就这样辛苦了大半日,活没做完,吃饭的时间便到了。

于婶和大郎媳妇一人挑着个扁担,担着圆桶和柳条筐前来送饭。

筐里装的是黍面窝窝,桶里是豆角、野菜、萝卜等时令蔬菜混着熬成的汤,还有稀稀拉拉的粟米粥。

叶凡皱了皱脸,着实寡淡了些。

长工们却吃得十分高兴,尤其是黍面窝窝,许多人掰成一块块泡到菜汤里,一点渣渣都舍不得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