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令他焦躁而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那个青年给他的感觉十分清晰,十分真实,十分深刻,就仿佛……刻在了骨血里。

自从那日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回到了最初的阶段,彼此吸引,看似亲密,却又像是隔了一层什么。

而且,两个人在默契地避免单独相处。

李曜派李三郎把东西搬到叶家窑洞,自己没露面。

叶凡也故意忙碌起来,不去想那些烦心事——建菌房,打理葡萄园,给油葵苗捉虫。

有一天,他戴着草帽跑到荞麦地里锄草,嫩白的掌心愣生生磨出两个大血泡,可把于婶心疼坏了,第二天说什么也不让他去了。

有一个人更加心疼,不惜自降身价,半夜爬窗,趁他熟睡给他一点点涂上药膏。

可怜长安侯大人忙活了大半宿,叶凡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药膏吸收了,手好了,愣是没发现有人做了好人好事,还以为是自己恢复能力强大。

于是,这件事除了那晚的月亮,就只有白鹿和胖团知道。

胖团发现,自从那次被李曜看到后,对方突然变得不再像先前那样对它的存在不闻不问。

所以,统治者是打算捕捉自己了吗?

胖团伤心欲绝,吓哭了好几次。

粗心的叶凡一次都没发现。

所以,胖团决定,自己也不要告诉他上药的事,哼!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中秋节的前一天。

码头上再次响起了鞭炮声,李家的大船又从东边开回来了。

彼时,叶凡正蹲在南坡上采蘑菇,即使不特意去看,依旧能瞧见码头那边人头攒动,有穿着短褐的船工,也有穿着绸缎的李家人,当然,那个家伙也在其中。

大秋天的,别人要么穿青,要么穿红,偏他穿一身黑,显着自个儿多牛叉似的,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