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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山之巅。”

“哦。”

夙冰点点头,等回过味来,倏然抬眸,结巴道:“藏……藏山之巅?!”

她没听错吧她,他们如今身处东海云霄城,而藏山之巅却远在丰乐同南疆jiāo界处,以她从前化神后期的修为,一来一回至少也得两天,他却一夜便回来了?

而且,只为寻一壶酒?

夙冰一阵失神,此刻,她似乎应该表现出满心欢喜来,但她真实的感觉,却是十分惶恐。以她了解的秦清止,看上去极易相处,且做事不以规矩,不讲章法,然而印在骨子里的,则是狡诈。

这类人,她见过不少,首屈一指当数萧白夜。

可能活的太久,看的太透,明面儿一派温文尔雅,实际上杀伐决断,心肠比那藏山之巅的万年寒冰还要冷硬,一贯奉行亲我者亲,逆我者死。因此,哪怕知道当年他是为了辟雷珠才将自己养在膝下,夙冰也未曾心生恨意,因为那数百年疼惜,绝非作假。

那秦清止又是怀着什么目的?

莫非如白毛所说,他找寻金鹊,也是为了辟雷珠?

他怀疑自己了?

夙冰心内五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是个什么滋味,她从前是个慡利人,最不耻勾心斗角,依仗着本领和身份,全然不将旁人放在眼里。现下动不动就要揣测人心,实在有些心力jiāo瘁,尤其是那种谁也信不过,也无人可信的感觉,如雄山压背,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修行求长生、求力量,合该是件人间乐事,何以疲累至此?

亦不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