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怀着这样的目的,秦清止先后耗费三十年时间,终于解开魂皿的一些封印,但他祭出的,却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秦清止当时十分惊讶,魂皿明明只是用来蕴养残魂的,为何连rou身都能重塑?彼年他并不知道邪阙的存在,但对豢养此魂敢于逆天的前辈,却是由衷佩服。
然而拥有辟雷力量的,乃是真正的灵,而非简简单单一具躯体,他又用了三十年时间,一心钻研,奈何邪阙设下的封印太过qiáng悍,他苦无结果。尔后去到冥界,遇到一名高阶修士,得知一个以生魂渡死魂的法子。
所谓生魂渡死魂,又称以魂换魂,就是以凡人婴孩儿的生魂,隔着封印去吸食魂皿内的力量,说到底乃是一门邪术。秦清止修的正道剑宗,虽不忌杀生,也不是没有杀过生,但让他去杀才出世的婴孩儿,他是万万做不到的,只能在冥界等了几日,偷出几缕因胎死腹中怨气太重而堕入鬼道的死婴魂。
结果根本无用。
秦清止自小xg子固执,忙活了六十多年,一颗心几乎剜在上面,一切只差最后一步,实在不愿意放弃,权衡再三还是忍不住,一咬牙前去凡人界抽了一名婴孩儿的魂魄。他告诉自己qg非得已,只此一次,然而失败后又不得不继续,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有四……金丹期修士,凡人的xg命在他手中犹如蝼蚁,渐渐的他开始有些麻木,认为弱rouqiáng食,与人无尤。
纵然今日知道一切都是邪皇诱他入魔,但试问若他不愿、不为,又有谁能bi得了他?
他早已不记得当年究竟杀了多少无辜婴孩儿,才找到一个五行吻合磁场相近的灵魂,吸了魂皿内近一半的辟雷力量,亲手造出一个金鹊出来。然而成功的喜悦过后,每每面对眼前这徒弟,总会想起那些死在自己手中的婴孩儿,他教她读书写字,打坐练功,心里的愧疚一天高过一天,待她也是日复一日的好,
魔障缠身,修为毫无进展,身为秦氏宗族的接班人,他的反常自然引起家族的重视。秦清止担心金鹊的身份泄露出去,便打算将她赶出师门,也就在这种qg况下,一贯温顺的徒弟,竟对他绑下姻缘线。
当金鹊被他祖父,当年无极宗长老院大长老处死之后,秦清止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中了qg毒,还是他本身的劣根xg。杀族兄,伤师弟,在南疆进犯北麓的时候叛离宗门,被邪阙骗着误斩了凌夷道君一条手臂……
作得了恶事,却消不下这孽债,他在善与恶这两个极端之间,被撕扯的心魔丛生。
兜兜转转,一朝觉悟。
于是他自碎金丹,甘愿废除一身修为,自我驱逐在悔过崖,只求一个“清心寡yu,行止端正”。
秦清止这条求道之路,走的比旁人艰难太多,这颗道心,从动摇中渐渐成长到今日,却又要面临一次考验。拢在袖下的拳头微微攥了攥,秦清止苦笑着摇头,邪皇是一定要bi着他再次堕魔么?
其实只要自己道心足够坚定,即便解开了魔格封印又如何?
凭自己千百年来的修炼,难道还无法克制、战胜萧白夜的意志么?
心思仅是一动,储物戒中的玉癸便在嗡嗡作响,有一些东西倏的钻进他的识海中,迫的他一个趔趄,心神摇dàng,站立不稳,只能伸出手扣在夙冰肩膀上。
夙冰讷了下,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怎么了师傅?”
“没事,”秦清止定了定神,“危险,小心点。”
“恩。”
夙冰点点头,其实现在她真没什么好怕的,因为辟雷珠根本不在自己身上,早就被邪阙给收刮走了。虽然她是器灵,但没有辟雷珠在,根本无法融合,就是抓了她也没意义。
想拿珠子,先去找邪阙,就看谁有那个本事找到他。
听鬼巫殊说罢,儒圣露出一副恍然大悟地表qg:“你果然也是冲着辟雷珠来的!”对他们而言,太乙玄真之类的神器无非一件玩物,飞升在即,得到辟雷珠才是当务之急。
邪皇怔怔道:“你们找我要珠子?”
“少废话,出手吧!”鬼巫殊血红的指甲化为利爪,就向邪皇攻去!
“鬼婆子的脾气,还是如此bào躁,怪不得单了一辈子也嫁不出去。”儒圣摇了摇头,祭出同所有儒修一样的本命法宝——一杆毛笔,在胸前写写画画,隔空击出一道又一道的灵波。
佛圣自然也不gān落后,佛珠一颗颗的亮起,组成一个巴掌大的佛手。
正是怀着这样的目的,秦清止先后耗费三十年时间,终于解开魂皿的一些封印,但他祭出的,却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秦清止当时十分惊讶,魂皿明明只是用来蕴养残魂的,为何连rou身都能重塑?彼年他并不知道邪阙的存在,但对豢养此魂敢于逆天的前辈,却是由衷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