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只拿来了些天材地宝,给他续命,还能说得通,可以理解为想对他报复地久一点,多折磨一阵——如果想到了足够解气的报复方式的话。可煎药什么的,更像是真的想为他调理身体,朝着‘健康’的方向治疗,而非简单粗暴的续命。

最合理的解释,便是这碗药并非秦焕之下令煎制的,而是那大夫的意思。

沈明渊心思转得极快,立刻皱了脸,摆出极不情愿的模样,仿佛真把自己当贵客了,下起命令来毫无不自然,“什么药?闻着就苦,我不吃,端走端走。”

刚打算开口让人把药端回去的秦焕之:……

他瞥了眼床上病怏怏的沈明渊,改了口,“讳疾忌医?”

沈明渊不客气看回去,“左右也好不起来,还干费什么力气?我自己什么情况我自己清楚,秦门主还是省了这份心吧,别在我身上浪费药材钱财了。”

门外,等候了许久没人开门的何大夫叹了口气,“那我就先退下……”

“慢着,”秦焕之快步走了过去,拉开房门,扫了一眼,“这都是些什么药?”

何大夫端了许久,手臂也不见酸痛乏力,慢悠悠解释起来,“安魂、解毒、养身的,虽然无法根治沈公子身上的病痛,但总有些缓解作用,也是好的。”

屋里面,沈明渊依然在抗议,“我说了我不喝那些,闻着就让人倒胃口,我要吃大鱼大肉,要吃火锅!”

两人对视一眼,何大夫笑着道,“若是能忌荤腥,饮食清淡,自然更好。”

“端进去,给他灌下,一滴不许浪费。”秦焕之下了命令,又叫来门外两个壮汉,“你们进来看着,如果沈公子不肯听话喝药,就把人摁住了灌药。”

然后就在屋中一侧坐下,远远瞧着其它人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