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院结界边沿, 无数灵力幻化的枝桠归于一条粗壮的植被主干, 枝干的末端不见根系、不见泥土, 而是自一人胸口钻出, 以血为食,以肉为土。
很难想象, 这样一株爬上了天枢院穹顶的藤蔓, 竟是自这样一个人的体内扎根生长的。
在他的身旁,还屹立着另一个人影, 源源不断的灵力便是自这青年手心涌出,不断滋润、催促着植被的生长。
直到穹顶碎裂, 百湖结冰、千鸟飞离,青年才终于收手, 扎根在另一人胸口的植被也失了灵力,瞬间枯萎、变黑,而后化作细碎的粉末凋零而下, 仔细看去, 那些枯萎的植物碎末竟是柔软而带着些弹性的、仿佛坏死的血肉。
一个可怖的伤口留在他的胸口、植物扎根的地方,却只能瞧见缺血泛白的伤口皮肉, 不见多少鲜血溢出。他却完全没将这伤口放在眼里一般,只随手洒了些药物粉末上去,而后又吞了几粒药,将衣服一拉就完事了。
他目光始终定格在结界之内, 除了那层与穹顶连结的水幕, 还有暗含了无数机关的迷阵挡在眼前, 让他无法轻易靠近、闯入。
如今,穹顶已破,那些均匀覆盖在整个天枢院界内的灵力也随之撤去。
“眼下是闯进去救人的最好时机。”他哑声说着,自己却已经无力再动,光是控制住不让自己倒下,就已经耗尽了他的最后精力。
“秦门主,你的诚意我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青年温声说道,相比秦焕之的脸色青白,他的样子看上去也不太好,灵力耗费过度,让他此时的剩余战力已不到五成,
“今后就请好好休养吧。”
沈和光说着客气得体的话语,脊背直挺,也是目视前方,瞧着结界之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