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姜潞的嘴大张,心里懊恼死了,她硬着头皮补救:“哈哈,我也是跟你开玩笑的。”
“是吗?”司徒燕安从镜子中看着姜潞,心情莫名地好到了极点,她不知道,她每次说谎时都不自觉地捏捏耳朵,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对方。
现在已经基本确认了他的猜测,司徒燕安有了猫捉老鼠的闲情逸致。他掏出一张纯白色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等指缝间的水擦干后,他偏着头看着镜子中姜潞那张白皙的脸:“其实刚才那句话我也是逗你玩的,你爸妈跟我说,你从小到大都偏科,文科很好,数理却经常在及格边缘徘徊,理工科方面你也没什么天分和兴趣,高中时,老师让做的ppt都是你爸帮忙完成的。”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头一低,逼近姜潞,凑到她的耳畔,用对情人说话般的语气温柔呢喃:“要我说啊,你爸妈还真是不了解你,不知道他们的女儿是个计算机天才!”
这句话彻底粉碎了姜潞心里的那丝侥幸。她骇得面色煞白,眼底是深切的惶恐,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神智,牙关打了个颤,语气艰涩:“小a,司徒燕安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吗?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据我的数据逻辑分析,我觉得他百分之八十是诈你的。”小a倒是淡定,“身体里的灵魂换了一个这么离谱的事,凡人哪想得到,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姜潞被它的镇定所感染,虽然心里总觉得司徒燕安这番话不是无的放矢,不过他到底没有挑穿,如今她也只能抵死不认。反正这么玄乎又没证据的事,说出去也没人相信。
收拾好纷乱的情绪,姜潞面带微笑重新回到包间。
包间里一片其乐融融,司徒燕安正在跟姜母聊天,看到她进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快得转瞬即逝,好似姜潞的错觉。姜潞眨了眨眼,再度望去,只看到他正在恭敬又和气地回答姜母层出不穷的问题。
任谁看,这都是一个和气、有教养、脾气好的青年。这跟洗手池前逼问她的那个司徒燕安完全不同。
姜潞迷惑了,她总觉得有些东西似乎超出了她的想象。
暗暗叹了口气,姜潞对小a说:“也许你是对的,男主好歹是作者的亲儿子,轻视他是要付出代价的。”
小a这回没有抬杠,难得和声和气地说:“这不是好事吗?要是司徒燕安真是个傻白甜,扶不起的阿斗,那你才该哭呢。”
也是,福兮祸兮,谁能说得清呢,要司徒燕安真的不是明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于她的任务来说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潞潞,你接个电话接了老半天,饭都冷了,多喝点汤!”姜母嘴上责怪女儿,行动上却生怕女儿饿着了,见她进来,马上给她盛了一碗菌菇汤。
姜潞接过喝了一口,热乎乎的汤从嗓子暖到胃,暖意蔓延到四肢百骸,她舒服地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抬头冲姜母甜甜一笑:“谢谢妈。”
“谢什么谢,多吃点!”姜母又给姜潞盛了一碗饭。
不过被三个人用关爱的眼神盯着,姜潞就是再好的胃口也吃不下去啊,她匆匆扒了两口饭,然后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我吃饱了。”
“吃这么点,怎么够,你别学人家减肥,把身体给熬坏了。”姜母絮絮叨叨,话里话外都是对女儿的关心和爱护。
姜潞听得既感动又心酸。感动的是,这样拳拳无私的母爱,心酸的是,这份爱不是给她这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的。
她觉得有些对不起姜母,但事情不是她能控制的,她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姜父姜母开心。
想通这一点,接下来的行程,姜潞终于放开了手脚,陪着姜父姜母游了一遍梁市,把市里出名的景点都逛了个遍。
有女儿陪,还有一个疑似未来女婿的帅气小伙子当司机,姜父姜母也玩得很开心。
晚上泛舟湖上,观完梁市的夜景后,姜潞和司徒燕安才把他们送回酒店。
临分别时,姜母握着姜潞的手:“明天是星期一了,你要上课,不用来陪我们了。让我和你爸爸单独逛逛,后天中午咱们在你们学校附近吃顿饭。”
他们是后天下午的飞机,吃过午饭就要去机场了。
明明想避开他们的,可当他们真说不用她陪时,不知为何,姜潞心里也泛起一股说不出的酸意。她咬住下唇,看着他们:“你们自己可以吗?我明天课不多,请一天假吧,你们难得来梁市一趟,我陪你们转转呗。”
啊,姜潞的嘴大张,心里懊恼死了,她硬着头皮补救:“哈哈,我也是跟你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