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外两人或是惊讶或是不解的目光中,余笙收回拂尘,仿佛刚才只是弄洒了一杯酒般,重新坐下。
少年的脸庞上不留破绽,尽是与方才无异的简单情绪,只剩下因为美食美酒而露出的赞叹,因为有人陪着一同吃喝的满足欣慰,仿佛眼前就只剩下这两件简单的事。
言笑之间,全无做过惊人之事的痕迹,也从未有过讶异神色。
殷妄之也回来坐下了,险些失控的心魔重新恢复稳定,在温久直愣愣盯着他,几乎要怀疑他被夺舍之时,才不耐烦地回瞪了一眼。
一杯接着一杯,杯杯都敬酒给玉央子前辈,直到散了桌,视线都没再从人身上离开过。
他是鬼王,说白了,去掉这个‘王’的身份,不过是个厉害些的鬼魂。
一个与其它鬼又不相同,永远都不会散去一切,回归灵界,等待转生的鬼。
同样的,也没有前世。从他记事起,就一直是鬼,不像其他鬼那样,还有‘生前’的经历、记忆。
殷妄之觉得,这就是他从来无法喝醉的原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喝酒,都只是因为对面坐着一个人,他的恩人、师尊、前辈,以及他的欲念。
可余笙是人。是人,就总有醉的时候。
酒桌散了,余笙喝得高兴起来了,笑嘻嘻地拉拢徒弟们继续相亲相爱,请求温久帮忙扶着展笑天回屋休息。
展笑天明确而坚定的拒绝,走了一条直线连带前空翻以证明自己,才顺利逃脱,温久面色冷淡,似乎也懒得真去帮忙,便坚持要收拾桌子洗碗,忙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