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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停了,贺莲房赶紧提起裙摆奔到青王身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把他看了一遍,确定他真的没受伤,才舒了口气。相信他,跟担心他,这是两码事,并不互相违背。

她低声问:“没事吧?”

青王摇摇头,握起她的手:“我很好,倒是这老匹夫至少得十天半个月不出门了。”因为他都专挑脸打——反正聂无迹这老东西也不要脸。

信阳候抹去嘴角的血迹,露出狐狸般的笑容,既狡诈,又冷酷:“很好。很好。”说完,转身便走。

看着信阳候走远,贺莲房低低叹了一声:“这人可真奇怪。”

“此人城府深沉,若是有异心,必定极难对付。”

“他方才来问我,聂芒跟聂仓的失踪可否与我有关系。他是怎么把这一切联想到我身上来的?”贺莲房不解。这聂二跟她有过节,是全燕凉老百姓都知道的,因为对方当众拦下了她的马车想给她难看。可聂芒……信阳候是怎么知道聂芒……聂娉婷!

是聂娉婷告诉信阳候的!

青王见贺莲房神情严肃,便亲了亲她的小手:“不必担心,咱们还怕斗不过那老匹夫吗?”

“不是,我倒不是担心斗不过他,而是……”贺莲房也说不出心头那股怪异的感觉是什么,她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该注意,却又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事。”

青王用手指摊平她紧蹙的眉头:“莫要皱眉。”

说着,牵着她到房里去了。

且说这头,信阳候回府后,聂娉婷便迎了上来。她期待地望着父亲,问道:“爹,怎么样了,可有找到大哥跟二哥?”

信阳候摇摇头,见她穿得少,便将其拥入怀中,柔声责备道:“这个天气,谁叫你出来的?若是冻着了可怎么办?”

聂娉婷依偎在信阳候怀中撒娇:“才不会呢,人家暖和的要命,倒是爹你,穿得这么单薄出门,不怕染上风寒哪?”

她随父亲进了花厅,在信阳候坐下后依偎到他身边,充满孺慕之情地抬头仰望着他,嘴角带着甜美天真的微笑。她的父兄最喜欢她这样天真烂漫的模样,好像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一样。天知道她最讨厌单纯到近乎愚蠢的自己了!若不是要讨父兄欢心,聂娉婷才不愿意扮演这样一朵解语花的角色。爹爹和哥哥们到底怎么样了她不在乎,她唯一在乎的是能不能上战场,满足一下她对于驰骋沙场的念想!

“爹,喝茶。”

“乖孩子。”信阳候接过茶盏,喝了一口,道:“今儿个爹爹去了青王府。”

“青王府……爹爹不是一直都跟青王关系不好的么?为何要去青王府?难道……是为了见贺莲房?”想到这个可能性,聂娉婷便感到有些不开心。在没有贺莲房之前,她的哥哥们的生活重心全部都是她。虽然他们偶尔因为忙不能在府里陪她,可无论何时何地,他们对她都是那样的好,永远都将她放在第一位。但是自从贺莲房出现,她的哥哥们总是要去找其麻烦,虽然表面上看来,他们对贺莲房都是看不顺眼,可聂娉婷很清楚,他们都是因为对贺家女有兴趣!她一共有五个哥哥,其中竟有三名都对贺家女有想法!“爹爹见到莲房妹妹了么?和她都说了些什么?可有查到大哥跟二哥的消息?”

这怎么能不让聂娉婷感到愤怒呢?现下可好,两个哥哥下落不明。聂仓在消失前的那一天跟她说,若是有一天他不见了,就叫她去找贺莲房。也许他的本意是提醒她,当天晚上他是要去贺莲房那偷香窃玉的,谁知道聂娉婷一开始根本没有听懂!后来聂仓失踪,聂航、聂芒回京,聂娉婷才突然意识到,也许二哥的话还有其他的意思!

可当时已经晚了,所以聂娉婷也没敢说。但她觉得自己可以借由这个机会做点什么,这也就有了她与贺莲房“结盟”的事情发生。然而在父亲信阳候回京后,这一切她就不敢隐瞒了,在信阳候的追问下,只得将事实全部说了出来——所谓的全部,只是她愿意告诉信阳候的。

恐怕她是最不像聂家人的聂家人了,和哥哥们对亲情的执着不同,聂娉婷可以为了自己的梦想抛弃一切。

“那小丫头看着年纪不大,却精得跟狐狸似的。”信阳候的语气没有恼怒,反而充满欣赏。“可惜爹爹老了好几十岁,否则,这样的姑娘,怎么着,挤破头也得娶回家来供着。”

听了这话,聂娉婷有点不高兴,她就不明白了,贺莲房有什么好的?“没有查出哥哥们的消息吗?”

见他们停了,贺莲房赶紧提起裙摆奔到青王身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把他看了一遍,确定他真的没受伤,才舒了口气。相信他,跟担心他,这是两码事,并不互相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