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佳的脸红了,事实情况有些难以启齿,更何况还是面对徐临风他妈,说出来很可能会让她更瞧不起自己,觉得她是个特别随便的女孩;可如果不说,她只会继续把她当成趁着家里没人偷东西的小保姆。
纠结地咬了咬唇,北佳紧张又羞耻地说了句:“徐临风带我回来的。”
“什么?”李于兰诧异到了极点,不可思议地瞪着面前的这个姑娘。这姑娘长得是挺好看,但是身上穿得衣服实在是太土了,她不敢相信自己儿子的品味会这么低下,不相信地追问:“他为什么带你回家?他人呢?”
北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当着长辈的面,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合适,而且徐临风他妈显然很不喜欢她,跟她说话是时语气一直咄咄逼人,如果她回答不好这个问题,她只会更讨厌她。
犹豫了一会儿,北佳回道:“他有事出去了,我是他请来的人体模特。”她并不想告诉徐临风他妈自己和徐临风的真实关系,因为说不清,总不能跟长辈说他们俩是酒后乱性一直乱到现在的关系吧?徐临风他妈还不得气死。
而且她现在已经决定要彻底结束这段关系了,也不好再跟她说自己是徐临风的女朋友,所以只能告诉她自己是他请来的模特,也只有这么说她才能赶快离开,再不走徐临风就要回来了,她就走不成了。
相较于“儿子喜欢的女孩”,李于兰更能接受“儿子请来的模特”这个身份,而且艺术圈也潜规则——只要画家和模特达成了共识,在合作期间两人可以成为露水夫妻。
虽然李于兰觉得她儿子不像是会随便睡模特的人,但她宁可自己儿子花钱和模特乱搞,也不愿意接受儿子喜欢这么个不入流的小土妞。
丢人现眼。
“拿着你的东西走人。”李于兰的语气漠然,神色中充斥着不屑与嫌弃,也不在乎她到底偷没偷东西了,只想让她赶紧离开自己家,“以后别再来了。”
北佳感觉到了徐临风他妈对自己的厌恶,心里委屈又屈辱,眼眶再次红了,赶紧埋下了脑袋,立即抓起了自己的行李箱,快速离开了别墅。
这片是西辅市的富人区,道路宽阔绿化高雅,四周全是独门独院的别墅。
路上没什么人,走出院门后,北佳抬手擦了擦眼泪,然后一边拉着行李箱,一边快步朝着别墅区的大门走,视线一直紧盯前方,心里紧张而忐忑,生怕会撞到徐临风。
她不想再看见他了,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他了。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她刚走到一个路口,就看到左前方转过来了一辆熟悉的黑色路虎,所幸旁边的绿化带中有一从茂盛的矮树,她立即提着箱子走进了绿化带,藏到了矮树后面,紧张地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甚至不敢呼吸,生怕徐临风会发现她。
直等路虎车开过去之后,她才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从绿化带里走了出来。
这里距离别墅区大门已经不远了,没过几分钟她就走出了别墅区,本想打辆车去医院,但是这片富人区位于西辅市南郊,偏远静僻,附近很少有出租车经过,她沿着车辆稀少的马路朝北走了好久也没看到一辆出租车。
又往前走了几分钟,她看到了一个公交站牌。
站牌上印着四趟公交路线,通往市区的有两趟公交车,于是她就坐到了站牌旁边的长椅上等车。
现在已经是三月中旬了,正午时分,阳光明媚,但空气中依旧透露着丝丝冷意。
北佳的鼻尖一直是红的,不知道是被冻得还是因为一直在哭。
她真的很委屈。
公交车一直没来,她只好一直坐在站牌下等车,甚至已经用手机预约好了人民医院的妇科挂号牌。
但是等着等着,她却等来了一辆黑色路虎。
……
徐临风一直不放心北佳自己一个人在家,因为很害怕她会悄悄离开,所以他用了最快的速度去给她买馄饨,回家之后,他一进家门就先喊了她一声:“佳佳,我回来了。”
北佳今天穿的确实有些随便,按照徐一言的话来说就是——大毛衣配大棉裤,怎么看怎么土。李于兰平时穿的用的全是高档奢侈品,接触的也全是上流社会的人,所以北佳的这身打扮根本不入她的眼,看她穿了一身不入流的地摊货,下意识地就把她定义成了新请来的小保姆,而且她根本不相信北佳说得话,冷笑了一下,毫不留情道:“不是保姆?那你为什么来我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