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恭让她安分下来,淡声道:“你爹是我极好极好的朋友,我们年轻时引为知己,我了解他,就像他了解我一样……”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想想都好笑,年少时自命风流,自以为才气样貌,哪一样都不比人差,听闻京都之中的纪家公子惠景谪仙一样的人物,便心有服气。
当初心高气傲,却在见到纪惠景时自惭形愧。陆长恭到如今都常常想,若是没有入京,没有见到纪惠景,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
他不会和纪惠景深交,更不会留宿纪府,那也就不会遇到她。
不见不恋,如今他或许在江南,或许在乡间,为官从商,或者只是个小小的教书先生,千百种可能都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
也就不会有如今的东厂陆长恭。
“督主?”等了半天没有答话,纪川碰了碰他,又问:“你原先就叫陆长恭吗?长恭……这个名字很奇怪。”
陆长恭回神淡笑,“不是,长恭是先帝赐的名,事事长恭顺……是这样的意思。”
“那督主原来叫什么?”
陆长恭顿了顿,片刻后才道:“生白,陆霜字生白。”
“陆生白……”纪川喃喃,“真好听。”
那是多少年之前的旧事?
也是这样大雪的夜里,立在银雪之上,腊梅花树之下的女子,笑吟吟的问他,“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