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殊曾经很奇怪,她经历过的,流离异乡,父亲早逝,母亲惨死眼前,她承受过的,挑筋剔骨,百般折磨,她忍受过的,背弃分离,人心险恶……
她所有的所有的过往都是想想都觉得生不如死的,可一直活的自得其乐,她杀人无数,说不上善良,却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人,没有人教过她该怎么生活,怎么做人,她所作的仅仅是为了生存。
她的目的单纯的近乎可笑,活下去,找纪从善。这几乎是她存在的意义。
如今,她存在的意义全数崩颓,瓦解成灰。
舒曼殊想,她现在需要的也许不是他,是陆长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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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阴沉沉的压下来时,陆长恭入了大殿。
他瞧见昏迷在软榻上的纪萤时反而松了一口气,青娘昨夜讲的不清不楚,前因后果他也听眼线禀报的不清不楚,如今比他想象中的好多了,至少纪萤伤的不重。
陆长恭见了礼,到榻旁,伸出手想去探纪萤的额头却被舒曼殊抓了住。
端木微之饶有兴致的托腮看着二人,暗涌的火药味,暗藏的袖中箭,他恨不能两个人自相残杀的好。
“舒曼殊。”陆长恭平心静气的看着他的手,道:“放手。”
舒曼殊盯着他,许久许久之后极缓的松开手,起身让开一步,背过身道:“陆长恭,阿萤只是暂时托你照看,她还是我的。”再没回头,大步离开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