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靠近软榻,微合眼的支颚,懒懒的抬了手指,问道:“哀家再问你一次,你为何要入宫?和舒曼殊可有什么关系?”
她的手指在溜光的大理石地步之上攥的发白,依旧一言不发。
极轻的叹息,太后手指轻巧落下,内侍便麻利的抽出一把细长小尖刀,转到她背后,伸手将她的鞋袜尽数脱去,手指一扣。
纪萤便觉得冰凉凉的刀尖从脚趾剥开指甲刺了进去,疼的她膝盖一软险些瘫倒在地,闷哼都未脱口,便听身侧有人万分恐慌的惊呼出了声。
转过头便瞧见纪从善惊恐到瑟瑟发抖,慌乱的想要退开,小太监却伸手擒住了他,迫他在原地不得动弹。
内侍手腕一转,纪萤只觉得骨肉剔出的疼,闷哼一声瘫跪在地上,便瞧见一枚带血的指甲当啷啷的落在身后。
纪从善忽然怕极了,蜷在一旁,伸手捂着眼睛抖的不成样子,极小声极小声的哭了起来。
太后伸手去摸他的头,他一阵战栗,却不敢躲,半天瑟瑟道:“我乖……”
“想起什么来了吗?”太后颇为有耐心的又问:“你为何要顶替进宫?”
纪萤额头密密的都是冷汗,额头贴在地板之上,脸色白的吓人,尖刀再刺下时,她突地道:“让他出去……”
太后忽然笑了,眉目盈盈的看纪萤,“哦?哀家早就听人说你什么都不怕,死都不怕,如今没想到你居然会怕他看着你受刑。”
太狼狈了……她对这一刻厌恶到了极点,攥紧手掌咬牙道:“让他出去……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