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萤揶揄他一眼道:“大惊小怪。”
他想还嘴,游廊不远处的一扇房门被推了开,一女子提着木梳,散着发出来,刚要在溪边梳头,惺忪的瞧见他三人不由一愣,随后倦笑道:“三位小公子来的早了些,姊妹们还都没醒呢,晚上再来吧。”
言必便斜倚在游廊上,侧头在溪水之上,一手挽发一手沾湿木梳拢头发。
紫藤春睡海棠,临畔照映,好不情趣。饶是端木微之见过那样多的美人都寻不出这样情景的。
纪萤只瞧她一眼,问道:“你是老板娘?”
那女子拢着发侧头对她笑,“若是便好了。”
“老板娘在哪里?”纪萤不想同她废话,牵着纪从善往里走。
女子也不拦,懒懒的伸了个腰,道:“这位姑娘好生没理,不晓得芜园白日里不接客吗?”
纪萤侧过头看她,勾唇笑了,“这样伶俐的一双眼竟然看不出来,我不是来找姑娘的吗?”
女子倚在红廊笑,“来芜园不找姑娘,莫不是来找小哥的?”眉眼钩子一般游在端木微之身上,咯咯的便笑了,直笑端木微之燥红了脸不敢直视她。
纪萤也笑了,“我既不是姑娘,也不是来找小哥,我是来找晦气的。”
女子的笑容冷了冷,甩了甩梳子上的水珠,啧道:“别不识趣,芜园不是你闯得的。”提了嗓子喊:“禄子,有人来找晦气,你是怎么把门儿的?”
甬道里传来骂骂嚷嚷的声音,随着脚步声愈发的近了,端木微之回头就瞧见两个赤膊的大汉,紧着拳头就走过来,不由低声对纪萤道:“朕记得你武功尽废了是不是?”
纪萤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