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不屑:“就这,你就蛋疼?”
“别急啊,我他妈还没念完!”卫风继续阅读,越读到后面,嗓子抖得就越厉害,“每次阉牛我都在场。对于一般的公牛,只用刀割去即可。但是对于格外生性者,就须采取锤骟术,也就是割开阴囊,掏出睾九,一木锤砸个稀烂。”念完这段话,他看向徐然,面带惊恐地重申最后一句话,“一锤砸个稀烂啊!还当着人家牛的面,疼么?”
徐然蹙了蹙眉,隐隐也有些蛋疼:“你有病吧?看的什么看乱七八糟的玩意?”
“没文化!”卫风直接把铺在桌子上的书立了起来,把封皮对准了徐然,“王小波的《黄金时代》,来我给你灌溉一下本书经典语段,记好了啊,都是好词好句呢!”言毕,卫风再次声情并茂的朗读了出来,“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读完,卫风再次抬起了眼皮,看着徐然问:“哥,生活要真是个受锤的过程,你觉得自己会被锤么?”
徐然冷哼一声:“你哥我只会一直猛下去!”
“呵,这话我记着了,等你什么时候萎了,我会提醒你的。”
“去你妈的吧!”
……
2006年12月4日周一 下午17:15
昨天晚上睡觉前,扬扬交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晚上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一盒36色的水彩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