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告诉驸马,你们一家的荣耀全部来源于公主,所以你们必须供着公主。
世家大族、朝中重臣都是极愿意尚公主,虽然这皇家的公主被养的娇蛮了点,以后也不能三妻四妾,但是这些和加官进爵,封荫子孙比又算什么呢!
“你去旁枝抱个父母双亡,打小就被忽视被欺负的孩子过来养着,你好好对他,锦衣玉食的养着,光明前程给他铺着,难不成还会跟你不亲,不念着你的恩qg,只要他不想被人唾沫星子淹死,他就是装也得装的孝顺养母友悌长姐。反而是那妾养的小子,你就是养的再熟,将来若他知道你生母是怎么死,你看他怎么对你和蕊儿,就是让外人知道了,人家也不会过于指责,你怎么做出这么蠢的事qg来。”
昌华长公主既是后悔莫及,又是无地自容,只能掩面而泣。
李嬷嬷不忍,“五驸马家世简单,我们驸马却是……”言下之意,昌华长公主没有五长公主隆华长公主的底气。
不说还好,一说重华更生气,“莫达难不成不是你自己选的,”昌华xgqg软弱,当年重华有意让萧太后给她择一位家世简单,xgqg温和的夫婿。
只是昌华自己在众多候选人之中挑中了莫达,莫达背后的关系复杂,重华还想劝她,在萧太后的劝阻下,才忍住了。
又冷哼道,“便是你和五姐换一换,五姐也敢抱养子嗣,你是我大历尊贵的长公主,你怕什么,有些人,你若是退了一步,他们就敢得寸进尺,把你bi到悬崖上。”重华语气里带了几分厉色。
昌华长公主自小就总是把自己摆在一个很低的位置,岂不知越是这样,别人越是看轻她。这世上,多的是欺软怕硬之辈。
房间里只余下昌华长公主主仆的痛哭声。
孙嬷嬷打量着重华长公主眉眼间怒气消散了一些,上前重新沏了一盏热茶,“公主还不知道,九公主的xg子最是和善不过,怕也是被九驸马寒了心,便不想与他们一般见识。谁承想他们这般欺人太甚,弄出李代桃僵的想法来。”
训了一通话,重华长公主的气也小了一些,对李嬷嬷摆摆手道:“给你家主子收拾收拾,现在哭有什么用,赶紧想法子。”
李嬷嬷爬起来拿帕子给昌华擦拭泪痕:“公主莫哭,有七公主给您做主呢,谁也别想欺负了你去。”
昌华长公主眼眶红红道:“七姐可有什么法子,那边就催着我把孩子抱进府里去。”
重华长公主看了一眼李嬷嬷,冷笑:“我给你出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你有没有莫达宠妾灭妻的证据,直接告到皇兄那里。反正你还指望他回心转意不成,让他一无所有,你喜欢就当个玩意儿养在府里,不喜欢扔一边便是。”
公主告状也不是哭一场就能成功的,对方还是平邑候这样背后关系复杂的勋贵,而且这宠妾灭妻,证据最是不好找,宠妾不少人家都有,灭妻的标准太难定,真的敢杀妻寥寥无几。那么到底有没有到灭妻的地步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我之前恨极的时候也想过,可是莫达惯会粉饰太平,外面只道我不会生养,同意莫达纳妾之后又拈酸吃醋,不肯认孩子,要让莫家断了香火。外人只晓我们夫妻不合,莫达进不了公主府只能待在侯府,哪里知道他宠妾灭妻。而且我也没真想与他撕破脸皮,总归他背后关系错综复杂,又是蕊儿的生父,于蕊儿名声有碍,我就想着与那边楚河汉界,各不相gān。”
重华长公主定定的看着昌华,哼笑出声:“你还真能忍!”重华越想越觉得这个妹妹忍耐力qiáng的不可思议,随便哪个女人都不会心甘qg愿替丈夫纳妾,但是没办法。可是身为公主,就是让莫家断子绝孙又怎么了,谁敢说一句。她们的姑姑、姑祖母中也有过先例。再不济还有五姐的例子可以参考,怎么会这么贤惠的纳妾呢!被个妾压到这种地步,居然不想着把对方碎尸万段、一雪前耻,反而想息事宁人。
昌华长公主又是哭得不能自己,自幼她娘教她柔顺、忍耐,这已经成为她的一种本能。因为这样才能活下去,先帝期间后宫风云诡谲,夭折的皇家血脉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便是qiáng硬如萧太后,当年也夭折了一儿一女,期间还滑过一个五个月大的皇子。xg烈如重华,当年也因为倔qiáng被高太后、先皇责罚无数次。八岁的时候因为纯贵妃,被先皇罚跪太宁殿险些丧命,这还是嫡公主。她娘一个无根无基的江南采菱女,如果不柔顺不会忍怎么护着她活下来,她不柔顺怎么会被萧太后允许接近她的爱女。
这是在告诉驸马,你们一家的荣耀全部来源于公主,所以你们必须供着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