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网往往只是为了查资料,对于这种“震惊体”和“头条体”完全是一头雾水。

看到对方小白得不似作假,赵铭更放心了,并且开始和章咸聊天,想从对方嘴里捞点灵感。

章咸也没有瞒着他:

“我听说,在毒蛇生长的地方,往往同时生长着克制蛇毒的药。所以如果是木料的问题,在木料的产地应该能得到克制它的物品。”

“哎呀,人才啊!”赵铭激动得直拍方向盘。

“你这个想法贴近人们的认知,又充满不确定感,可以深入发掘!兄弟你什么工作的,愿意跟着我做个兼职不?”

章咸现在并没有工作,不过他也没打算干狗仔,笑笑没回答。

赵铭也不急,多个朋友多条路。

他当时就要交换唯信,随后就被章咸拿出的老式手机震惊。

手机APP就装了一个唯信一个收音机,哦,收音机还是系统自带。

赵铭看章咸的眼神,宛如瞻仰一具古董。

“那个,你觉得生活方便吗?”

“挺好的。”

“等有时间,咱们得好好聊聊,我觉得你这个生活方式也值得深度挖掘。”赵铭诚恳提议,他连题目都想好了《你看得见也看不见:都市隐居者,街头边缘人》

“有时间吧。”章咸无可无不可,“咱们先把眼前的事儿干了。”

“对,走吧——给你。”

赵铭从后座翻出强光手电筒,也给章咸一支。

再打开胸前微型摄像头:“这个是备用的,我常用的那个白天摔坏了。”

实际上,他根本不怕起争执,如果挨顿打能换热搜第一的话,他甘之如饴。

可是云树工坊里有人认识新媒体的朋友,七拐八弯的关系一拿出来,那条《从记者被打看世界尊重新闻自由之路》的稿子就没法写了。

章咸知道他说的是在云树工坊的事,没应声,只看着黑漆漆的小院,说:“走吧。”

这里是木料场主居住的地方。

云树先生的资料,在网上能搜到,因为云树先生是位著名的工匠,云树工坊也要进行一些网络营销。

但是没人会留意十多年前,一个倒闭的木料场场主的情况。

院门虽然锁了,但院墙塌了一半,根本用不着走门。

赵铭先从一地碎砖上翻过去,转身还给章咸搭了把手。

章咸道了声谢,两人来到院里,四下打量。

这个院子挺大的,也挺荒凉的,地上很多杂草,更多碎木、碎砖头、碎石块。

三间正房坐北朝南一字排开。在最西边还挨着一个小尾巴,那是厨房。

东面有间大平房,手电照过去,空空荡荡,一地木屑刨花,角落堆着几块黑乎乎的原木,似乎是个车间。但是原木和墙角都布满苔藓,可能已经长了好几茬蘑菇。

西边有一个棚子和一片空地,有几根拴着铁丝的木条。从痕迹判断,应该是鸡圈和菜地。

空地旁边另有一间小小的屋子,紧贴院墙,那是茅房。

赵铭仔细研究了一番木屑刨花,都是陈年已久,早就糟朽得不成样子。

就算没有糟朽,以他的认知结构和知识储备,也很难分出什么铁木酸枝黄杨柏木。

但是没关系,他很擅长无中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