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十字架,立起来比章咸胸口还高。
神像的佛珠手串,在十字架上缠着,神像的掌中符箓,正摆在十字架顶端,荧荧发光。
它们一视同仁,把唐父和田灵容统统打得灰飞烟灭了。
至此,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赵铭啧啧称奇:
“你是怎么想到的?”
章咸笑笑:
“就这三种物件上面,并没有附着血丝,恶灵必定畏惧它们。”
说穿了很简单,但前提之一是他动态视力足够好,才能在众多碎片中发现疏漏;之二是联想能力足够强,才能这么快做出决断;之三是行动足够迅速。
赵铭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一直在房间里滚啊滚的,就是去收集这些?可是,为什么血茧对你没有损害呢?”
这是最关键的一点,也是赵铭想不通的一点。
他看向章咸的右腿,还记得当时右脚被砸到变形,但此时完全看不出变形的痕迹。
章咸忍不住摸了摸腿,右腿此时又毫无知觉。
“或许是因为能量吸收之后就立即释放,没有存留吧。”
但这种解释……这怎么能解释得通呢?
如果他跟医生说“我的腿在接触到特殊能量时,不但恢复知觉,还能将能量转化为我所用,成为我的能力”,医生会介绍他去精神科吧。
章咸在二十六年的人生里,从没有遇到过“吃”能量治残疾的事。
要不是他这次遇到特殊情况,恐怕一辈子也想不到……所以。
“所以这就是真相吗?”
章咸喃喃自语。
“什么真相?”赵铭不解地问。
“要我留在这里的真相。”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赵铭继续不解地问。
章咸的表情异常平静:“我想起来了。”
“?”赵铭回以更加不解的眼神。
但是章咸并没有再解释下去,而是紧紧盯着赵铭,神色郑重。
他平时说话聊天那是相当随和,十分和蔼可亲,但是一旦摆出郑重其事的神态,便生出一种沉稳而浩渺的气势。
如海涵地负,如渊渟山峙。
仿佛若网在纲,有条不紊,又洞若观火,明察秋毫。
赵铭整个人被他看得透透的,简直无所遁形,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打算干什么?虽然你救了我好几次,但是也不能这么、这么怀疑我,我可一直都站在你这边……”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声灭迹。